银山踏浪逐极光,冰海笑谈煮雪汤
靖康八年十月十五,对马岛,严原港。
凛冽的北风卷着咸腥的海雾,抽打在“定远号”
铁甲舰黝黑的鳞甲上,出噼啪脆响。
陈太初玄色蟒袍外罩一件雪白的北极熊皮大氅,立在船楼,活像只威风凛凛又…略显臃肿的白熊王。
他指尖捻着一枚新铸的“玄龟踏浪”
银币——币面玄龟脚下,赫然多了一座微缩的、银光闪闪的山峦!
正是左渡银山的“利息”
!
“王爷!
罗五湖的漕帮弟兄…已登岛!”
亲兵王烈顶着风,声音洪亮,“好家伙!
乌泱泱三千条汉子!
扛着‘鲁班斗’(水泥搅拌器)、‘雷公凿’(爆破工具)、‘墨斗线’(测量绳)!
罗把头拍胸脯保证,三个月!
左渡岛…给您变出一座铁打的‘白银堡’!
炮台、银库、营房…全用那‘石头浆’(水泥)浇!
保管倭人看了…眼珠子掉海里捞不着!”
陈太初嘴角微扬,将银币弹向空中。
银币划出一道亮弧,被一只裹着熊皮手套的小手稳稳接住!
“爹爹!
这龟龟…踩着银子呢!”
陈紫玉(阿囡)裹得像只小雪球,湛蓝的眼睛笑成月牙,举着银币对着阳光瞧,“比倭人那‘小判金’(金币)…好看多啦!”
“那是!”
陈太初揉揉女儿的金,手感像摸着一团暖烘烘的阳光,“倭人的金子…抠抠搜搜!
咱家的银子…论山挖!”
他目光扫过港口——几艘漕帮的“铁鳞”
运输船正卸下成捆的钢筋、成袋的水泥,罗五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都麻利点!
这‘石头浆’见风就硬!
耽误了王爷盖银库…老子把你们丢银矿里当填料!”
另一边,倭国“特使”
源义朝的副将,正带着几个面如土色的倭人官员,哆哆嗦嗦地捧着一卷《四岛勘合细则》,被白玉娘手下一群漕帮“算盘精”
围着,唾沫横飞地掰扯税则。
“啥?硫磺一船抽三成?你们倭国那硫磺…跟掺了沙子似的!
最多两成!”
漕帮大管事“铁算盘”
刘七,唾沫星子差点喷倭人脸上。
“还有这铜锭!
成色差得能当门栓!
再敢以次充好…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那破矿…用‘雷公凿’给扬了?”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漕帮汉子,把玩着一枚新式掌心雷模型,吓得倭人直缩脖子。
白玉娘一身火红的狐裘,抱着暖炉,斜倚在码头栈桥的躺椅上,丹凤眼眯着,像只晒太阳的狐狸。
她听着手下人“敲打”
倭使,嘴角勾起一丝慵懒又危险的弧度:“告诉源义朝…银子…要足秤!
硫磺…要纯净!
铜锭…要能铸炮!
敢耍花样…”
她指尖轻轻一弹,一枚金灿灿的“大宋通宝”
银币滴溜溜滚到倭使脚边,“老娘…就把这‘通宝’…塞他嘴里…当糖含着!”
倭使扑通跪倒,汗如雨下:“嗨!
嗨!
不敢!
不敢!”
陈太初远远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勘合”
现场,忍俊不禁。
他牵起阿囡的小手:“走!
这倭国…地震多!
晃得人头晕!
爹爹带你去个…稳当地方!”
十一月初一,北海道,稚内湾。
“呜——哇!”
阿囡扒着船舷,小脸冻得通红,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湛蓝的眼睛瞪得溜圆,“爹爹!
雪!
好大的雪!
山…山都是白的!
像…像大白糖糕!”
眼前,天地一色!
铅灰色的海面漂浮着巨大的浮冰,如同碎裂的玉盘。
海岸线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连绵的雪山在铅灰色天幕下沉默矗立,峰顶缭绕着乳白色的云雾。
寒风卷起雪沫,在冰面上打着旋,出呜呜的哨音。
几只圆滚滚的海豹在浮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黑豆似的小眼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不之客。
“白糖糕?”
陈太初失笑,用熊皮大氅把女儿裹得更紧些,“这叫…‘虾夷地’(北海道古称)!
爹爹…第一次环球远航…就是在这儿…捡到你阿妈的!”
他目光悠远,仿佛穿透风雪,看到二十年前那个金碧眼、倔强如小兽的极地少女。
“阿妈…”
阿囡小声呢喃,小手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指,小脸蹭了蹭温暖的熊皮,“阿妈的家…好冷啊!”
阿囡因为在这片土地上经历了很悲惨的时光,所以选择性忘记了这个地方的存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