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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江赤红着双眼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棕熊!
猛地站起!
魁梧的身躯撞得椅子哐当作响!
“都他娘的闭嘴!”
他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老子的智利铜山!
被‘红鹰’那群野人围了三个月!
死了多少兄弟?!
铜锭运不出去!
‘破浪号’停在港口生锈!
你们倒好!
米啊!
银啊!
宝石啊!
争得头破血流!
谁他娘的给老子送一船火药?!
送一队精兵?!
老子的提案很简单!”
他枯黑的手指狠狠戳在沙盘南美位置!
“帅府要么给兵!
给炮!
要么许我罗江就地募兵!
扩军!
五营变十营!
老子自己去屠了‘红鹰’!
挖空铜山!
但有一条!”
他目光如刀扫过众人!
“十年内!
南美所有矿山劳工!
必须优先从我罗家‘契约奴’船队招募!
谁敢把手伸进南美抢老子的人!
老子就剁了谁的爪子!
喂安第斯神鹰!”
“契约奴?!”
王奎王伦派来的金山管事“腾”
地站起!
一张胖脸涨得通红!
“罗疯子!
你放屁!
北美金矿!
伐木场!
铁路!
哪一处不缺人?!
你罗家的‘契约奴’船都开到温哥华湾了!
低价抢人!
坏规矩!
还想独霸南美?!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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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人?”
罗江狞笑“价高者得!
天经地义!
有本事你王胖子也开船去倭国!
去高丽!
去南洋抓猪仔啊!
看是你金山的金元硬!
还是我罗家的刀快!”
“你——!”
金山管事气得浑身肥肉乱颤!
角落里。
染墨一身半旧枢密院软甲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
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冰冷的“玄龟都督”
金印!
他身后陈佑安伏案疾书!
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
记录着这一地鸡毛与漫天杀意!
染墨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群眼红脖子粗如同斗鸡般的海上巨擘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
曾几何时他们是追随公子劈波斩浪开疆拓土的忠勇部曲!
是血火淬炼出的生死袍泽!
可如今金券在手!
疆域在握!
私心便如同野草在利益的沃土上疯狂滋长!
将那点袍泽情烧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算计!
掠夺!
与你死我活的倾轧!
公子说得对!
天高皇帝远!
没有铁律!
没有枷锁!
这群尝到甜头的恶狼迟早会把彼此撕成碎片!
把这好不容易打下的海上基业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缓缓抬手枯瘦的指尖蘸着朱砂在面前那卷早已拟好的《玄龟镇海十年铁律草案》末端重重添上一行铁画银钩的小字!
“琉球帅府专条:”
“一、琉球军械局所产‘惊雷铳’、‘鹰隼炮’、‘破甲锥’及‘无烟火药’秘方!
为帅府独有!
非经议会七成以上票决!
及帅府金印核准!
不得私售!
私授!
违者视同叛盟!
立诛九族!
沉舰灭门!”
“二、各圈需按岁贡比例!
以矿产!
粮食!
木材!
等战略物资!
平价换取帅府军械!
不得囤积居奇!
不得以次充好!
违者罚没当年红利!
充公所军资!”
“三、琉球‘天工院’为四海最高技研之所!
各圈需选派精英匠师入院修习!
所研新器!
归帅府所有!
各圈可按贡献分红利!
但不得私藏图纸!
违者同上!”
笔锋顿挫!
朱砂淋漓!
如同淬火的钢钉!
狠狠楔入草案!
染墨缓缓抬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争吵不休的众人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残忍的弧度!
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