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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板手指抚过那行字,忽然笑出声来,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泪:“小时候听爷爷说,咱祖宗的香料走丝绸之路时,驼队里都带着圣旨。
现在咱不用圣旨了,人家主动来认咱的规矩。”
空乘送来热茶,我看着杯盖上氤氲的水汽,恍惚间看见三十年前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本泛黄的《香谱》。
他说华国的香,从来不是取悦谁的贡品,是天地人共生的智慧。
此刻飞机正越过波斯湾,底下那片曾见证过郑和宝船香料贸易的海域,如今正飘着汪氏在迪拜自贸区新建的蒸馏厂的蒸汽。
“林总,”
我把那枚沉香书签递给他,“回去让厂里的老师傅看看,能不能把这料子融进新的‘万国香’里。”
那是我们下一个项目,要把东南亚的降真、中东的乳香、南美的香根草,都用华国的合香技艺调和在一起。
就像法国会长说的,好的标准能让市场更大,但我知道,真正的底气,是让全世界都明白,华国不仅有千年的香料史,更有让这门手艺在新时代生生不息的力量。
舷窗外,云层渐渐散开,下方的亚洲大陆正铺展开连绵的绿意。
我知道,当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时,实验室里的“云栖雪”
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窖藏,而非洲合作社的香草种子,正乘着汪氏的冷链车,奔赴下一个春天。
这不是结束,是华国香料真正走向世界的开始。
我正接过林老板递来的合作意向书,指尖刚触到纸张边缘,藏在袖口的沉香木纽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麻痒——那是系统与我神经连接的独特示警方式。
眼角余光掠过经济舱第三排,那个穿藏青西装的男人正假装调整领带,左手却在公文包上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这是f国情报部门惯用的紧急联络信号。
“这乳香树的纹路真特别。”
我指着林老板手机里的照片轻笑,拇指在纽扣上摩挲出一串摩斯密码,让系统启动机舱内的香料分子监测仪。
三年前为防范国际香料走私,汪氏给所有商务航班的香氛系统加装了物质分析模块,此刻屏幕上正跳出红色警报:3b座位周围检测到异常氯仿残留,与病毒保存剂特征吻合。
男人忽然起身走向洗手间,经过我们座位时,公文包“不慎”
滑落。
我弯腰去捡的瞬间,故意将口袋里的“云栖雪”
香粉洒在他裤脚——那粉末遇特定生物制剂会显出血红色,是实验室新研的追踪剂。
林老板配合地惊呼一声,趁机攥住对方手腕:“先生您的钢笔掉了!”
就在男人缩回手的刹那,我看清他无名指内侧有道淡青色的蛇形纹身,与系统数据库里f国王牌间谍的特征完全吻合。
“这钢笔看着很贵重。”
我把玩着那支银杆钢笔,指尖感受到夹层里的细微凸起,“我先生也有支同款,不过他总说笔杆太沉,用来调香时压不住香料秤。”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调香师都知道,精密天平最怕震动,而这支钢笔的配重,恰好能稳定微型离心机的频率。
我将钢笔还给他时,指甲在笔帽上划了道十字——那是通知安保系统锁定目标的暗号,藏在钢笔里的病毒样本,此刻已被汪氏特制的纳米胶囊包裹,只要接触华国境内的空气就会自动灭活。
当男人再次走向洗手间时,空乘推着餐车拦住了他:“先生,汪董事长说您可能需要这个。”
托盘里放着一小碟沉香碎,那是用临界萃取技术处理过的抑菌剂,挥的香气正悄无声息地瓦解病毒的蛋白质外壳。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龙井,看着系统提示“威胁解除”
的字样,忽然对林老板说:“下周让实验室把这批沉香碎的配方给非洲合作社,就说是防蛀虫的秘方。”
林老板的指腹蹭过我手背时带着老茧的温度,沉香木书签上的云纹在舷窗透进的光里浮动,像被风吹皱的湖面。
“小苏,”
他声音里裹着檀香似的醇厚,“十年前你在布鲁塞尔给我邮件,说行李箱里的香料样品全淋湿了,哭得像个迷路的崽。”
我指尖陷进木头上的纹路,那是当年在布鲁塞尔国际香料展被保安拦在门外时,用指甲一遍遍划在展会手册上的印记。
“您还记着呢。”
“怎么不记?”
林老板往窗外瞥了眼,云层翻涌如浪,“那天你说洋人把我们的沉香当假货,说华国香料没有抑菌标准,连参展资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