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指尖点着一处凹陷,“从这儿回遗迹,要经过‘死沙窝’——那地方全是流动沙丘,车开进去就陷,他们就算想等,也只能在外面绕。咱们骑骆驼走小路,比他们快。”他抬头看向陈轩,眼神坚定,“陈先生,我陪你们去。一来你们不认得路,二来……那片遗迹是老祖宗留下的,不能让外人糟蹋了。”
苏晴也点头:“我负责记录和警戒,小林你跟着陈轩,帮忙清理烽燧台的沙土,咱们速去速回,天黑前搞定。”小林虽还有些犹豫,但看着陈轩手里那卷丝绸上的玄山印记,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行,大不了见势不妙就跑,我腿快。”
休息半小时后,四人重新骑上骆驼,朝着遗迹方向折返。此时夕阳已完全落下,天边只剩一抹淡淡的橘粉色余晖,星星开始在墨蓝色的天幕上闪烁。阿木在前引路,骆驼蹄子踩在沙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他特意选了风大的路线,这样脚印很快会被风沙覆盖,不会留下踪迹。
接近遗迹时,阿木示意众人停下,自己牵着骆驼往前走了几十米,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挥手示意他们过来。那座烽燧台果然如阿木所说,被挖了个大坑,边缘的夯土散落一地,露出米,底部能看到几块破碎的青砖,砖缝里还嵌着些许黑色的炭痕,显然是当年烽燧台点火时留下的。
“‘烽燧之芯’……芯在哪里?”小林趴在坑边,用手电筒往坑里照,光束扫过青砖缝隙,忽然停在一处——那处青砖比周围的略薄,边缘有明显的人工打磨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陈轩,你看这儿!”
陈轩立刻爬下坑,蹲在那几块薄砖前。他戴上手套,指尖顺着砖缝摸了摸,果然摸到一道细微的凹槽。他试着用指甲抠了抠,砖块纹丝不动,倒是凹槽里掉出几粒细小的沙土。苏晴也爬下来,递过一把小铲子:“别用手,容易弄坏砖缝。”
陈轩接过铲子,沿着凹槽轻轻撬动。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几块薄砖竟然整体向上弹起了一点。他和小林一起用力,将砖块慢慢挪开——常年埋在干燥的沙土里,虽表面有些开裂,却仍保持着完整的形状。
“找到了!”小林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陈轩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抱起来,盒身很轻,似乎没装什么重物。他爬出土坑,将木盒放在沙地上,苏晴立刻用相机拍下木盒的外观——盒盖上刻着和丝绸卷上一样的“三目”符号,只是符号周围多了一圈云纹,比墙上的印记更精致。
“打开看看?”小林搓了搓手,满眼期待。
陈轩点点头,指尖扣住木盒的缝隙,轻轻一掰。盒盖应声而开,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卷泛黄的竹简,竹简用黑色的麻绳捆着,绳子虽有些磨损,却仍能看出当年编织的细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就一卷竹简?”小林有些失望,伸手想去碰,却被陈轩拦住:“别碰,竹简怕潮,先看看有没有损坏。”他戴着手套,轻轻拿起竹简——竹简共十三片,每片约二十厘米长,宽度不足三厘米,上面刻着的仍是篆书,只是比丝绸上的字迹更清晰,显然是当时玄山氏族人精心保管的。
展开第一片竹简,陈轩的目光顿住了——上面第一句话便是:“玄山氏之脉,以三目为记,佩者承文脉,当护书简于烽燧,待‘同佩者’至。”
“同佩者?”苏晴愣了一下,“难道还有其他人有青铜三目佩?”
陈轩心里也犯嘀咕——他一直以为青铜三目佩是陈家独传,却没想到古籍里没记载的后半段,藏着“同佩者”的说法。他继续往下看,竹简上的内容断断续续,多是记录玄山氏先祖在烽燧城的生活:如何观测风沙、如何传递军情、如何将族中典籍抄录备份藏于此处。只是到了最后一片竹简,内容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元封七年,匈奴扰边,烽燧告急。携主简西迁,留副简于此,待后世同佩者寻得,合二为一,方见文脉全貌。西迁之路,风沙阻,恐难至……’”
后面的字迹突然中断,竹简边缘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书写时被什么紧急情况打断,连竹简都没来得及整理完整。
“主简西迁了?”苏晴皱起眉,“匈奴扰边时,玄山氏先祖带着主要的书简往西走了,只留下这卷副简?那主简现在在哪儿?”
阿木蹲在一旁,忽然开口:“往西走……过了黑石山就是罗布泊,那边全是无人区,风沙比这儿还大,当年老辈人说有‘迷魂阵’,进去就出不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去年那群外人,好像也往罗布泊方向去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