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黑衣人穿过堆满匣钵的院子,走进一间宽敞的厂房。厂房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喝着茶。
“你就是来买官窑贯耳瓶的?”戴眼镜的男人抬头看了陈轩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傲慢。
陈轩走到桌子对面坐下,小林和张教授站在他身后:“听说你有宋代官窑贯耳瓶,拿出来看看吧。要是真的,五百万我现在就能转给你。”
戴眼镜的男人笑了笑,拍了拍手,旁边的黑衣人端过来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个贯耳瓶,瓶身粉青釉,两侧贯耳规整,看起来和陈轩他们拼出的残片虚影一模一样。
张教授凑过去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却没说话。陈轩知道,这是仿品做得太像了,单凭肉眼很难看出破绽。
“怎么样?这可是宋代官窑的真品,‘奉华’款识,你看这釉色,这蟹爪纹,都是老的。”戴眼镜的男人得意地说,“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老窑工的后人手里收来的。”
陈轩没说话,从包里拿出玄鉴镜,放在桌上。戴眼镜的男人看到玄鉴镜,脸色微微变了变:“你拿个破铜镜出来干什么?”
“这是玄鉴镜,专门鉴别古玩真伪的。”陈轩指尖轻点镜面,天眼能量注入,镜面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虹光,“要是真品,在镜前会泛金光;要是仿品,就会显黑影。你敢不敢让你的瓶子试试?”
戴眼镜的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装镇定地说:“不用试,我的瓶子肯定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怎么?不敢试?”陈轩冷笑一声,拿起玄鉴镜靠近贯耳瓶。就在镜面快要碰到瓶身时,戴眼镜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大喊:“动手!”
周围的黑衣人立刻掏出棍子,朝着陈轩他们冲过来。小林反应很快,一把将张教授拉到身后,陈轩则拿起玄鉴镜,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晃了晃——镜面的虹光突然变强,照得黑衣人睁不开眼。
“别慌!”陈轩大喊一声,同时掏出手机,按下了报警按钮。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王警官带着警察冲了进来,很快就把黑衣人控制住了。
戴眼镜的男人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守在那里的警察抓住了。他挣扎着大喊:“我的瓶子是真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陈轩拿着玄鉴镜走到贯耳瓶旁,镜面靠近瓶身,原本泛着的虹光突然变成了灰黑色,映出瓶身上的一道裂痕——那是仿品用胶水粘过的痕迹。
“你自己看。”陈轩把玄鉴镜递给戴眼镜的男人,“你的瓶子用的是现代胎土,釉料里加了化学试剂,虽然做得很像,但一照就露馅了。还有这‘奉华’款识,是用激光刻上去的,边缘太规整,没有宋代手工刻字的痕迹。”
戴眼镜的男人看着镜中的灰黑色光芒,脸色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警察把嫌疑人押走后,王警官走过来拍了拍陈轩的肩膀:“多亏了你,这次把伪古堂的余党全抓住了。这玄鉴镜可真是个好东西!”
陈轩笑了笑,把玄鉴镜收起来:“不是玄鉴镜厉害,是古物本身的魅力。真正的老东西,藏着岁月的痕迹,是仿品永远也仿不来的。”
张教授看着桌上的仿品贯耳瓶,叹了口气:“可惜了,花这么多心思做仿品,要是把这份手艺用在正途上,说不定能成为好的工匠。”
陈轩抬头看向窗外,夜空里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洒在废弃的瓷厂院子里,照亮了堆积的匣钵和瓷片。他忽然想起落马桥窑址里的李三,那个用生命守护贡品的窑工,或许,真正的工匠精神,从来都不是模仿,而是坚守。
“走吧,我们回去。”陈轩拿起包,带着小林和张教授走出废弃瓷厂。车子驶离老城区,远处的景德镇灯火通明,那些灯光下,或许正有无数工匠在烧制新的瓷器,传承着千年的瓷文化。而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守护好这些传承,让更多人看到古物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