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上——伪古堂余党在黑市放出消息,明晚八点,在老城区的废弃瓷厂交易“宋代官窑贯耳瓶”,开价五百万。
“师父,这伙人也太急了吧?我们昨天才拼完残片,他们今天就敢拿假货出来卖。”小林端着两杯热茶上来,把杯子放在桌上时,目光落在玄鉴镜上。镜面此刻静悄悄的,映着窗外昏黄的路灯,却没像白天那样泛虹光——只有靠近宋代真品时,这面青铜镜才会有反应。
陈轩接过热茶,指尖碰了碰杯壁的温度:“他们不是急,是慌了。”他翻开笔记本,上面画着落马桥窑址的探方分布图,旁边标注着找到陶瓮的位置,“伪古堂的老巢被端了,剩下的人想赶紧捞一笔跑路,所以才会盯着我们挖出来的官窑残片做文章。他们以为拼出残片就能仿造,却不知道真正的官窑瓷,藏着仿不来的细节。”
他把白天拼好的官窑贯耳瓶残片照片调出来,指着釉面下的蟹爪纹:“你看这纹路,是宋代官窑烧制时,釉层自然开裂形成的,每一道裂纹的走向都不一样,就像人的指纹。仿品要么裂纹太规整,要么用化学试剂做出的假裂纹,一照就露馅。”
小林凑过来看照片,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师父,张教授说要把残片送去省里做无损检测,明天就能出报告。要是能证明这是宋代真品,那伪古堂的仿品就更站不住脚了。”
“检测报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把这伙人一网打尽。”陈轩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往下看。老城区的街道很窄,路灯下偶尔有行人走过,远处的废弃瓷厂隐约能看到轮廓——那地方以前是民窑,后来因为环保问题关停了,里面堆满了废弃的匣钵和瓷片,正好给黑市交易提供了掩护。
“王警官说,他们会安排便衣埋伏在瓷厂周围,但需要我们有人假扮买家进去交易,引他们拿出仿品。”陈轩回头看向小林,“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小林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当然敢!不过师父,我们怎么伪装啊?总不能穿着现在的衣服去吧?”
陈轩笑了笑,从衣柜里拿出两件深色的唐装:“这是之前去古玩交流会时买的,穿这个去,像个专门收老货的老板。你再把头发梳整齐点,少说话,多听我安排。”他顿了顿,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块清代的和田玉牌——不是之前发现密纹的那块,而是普通的仿古玉,“到时候把这个露出来,让他们以为我们是真的买家。”
第二天一早,张教授就把检测报告送来了。报告上写着,残片的胎土成分与宋代官窑遗址出土的标本完全一致,釉料中确实含有玛瑙成分,年代测定为北宋宣和年间,和工钱单上的时间刚好吻合。
“这就百分百确定了,是宋代真品!”张教授激动地拍着桌子,“陈老师,等把伪古堂的余党抓住,我们就可以申请对落马桥窑址进行全面发掘,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官窑珍品!”
陈轩接过报告,仔细看了一遍:“张教授,发掘的事不急,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今晚交易的时候,可能需要您帮忙做个证,要是他们质疑我们的身份,您就假装是我们请来的鉴定师。”
张教授立刻答应:“没问题!我今晚跟你们一起去,也好见识见识玄鉴镜的厉害!”
傍晚时分,陈轩和小林换上唐装,带着玄鉴镜和和田玉牌,跟张教授一起坐上了王警官安排的车。车子往老城区开去,沿途的房子越来越旧,路边偶尔能看到堆积的瓷片,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瓷土味。
“前面就是废弃瓷厂了。”司机放慢车速,指着远处的一栋破旧厂房,“王警官的人已经在周围埋伏好了,你们进去后,只要看到我打亮车灯,就赶紧出来。”
陈轩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废弃瓷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到风吹过窗户的呜呜声。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小林和张教授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有两个穿着黑衣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得他们睁不开眼:“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陈轩不动声色地拿出和田玉牌,在手电筒下晃了晃:“我是从外地来收老货的,听说你们有好东西要卖,特意过来看看。”
其中一个黑衣人打量了他们一番,又看了看张教授:“这位是?”
“这是我请来的鉴定师,老教授,专门看瓷器的。”陈轩笑着说,“要是你们的东西是真的,钱不是问题;要是假的,那就算了。”
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跟我们来吧,老板在里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