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四周无人后,那杂工忽然挺直了腰板,眼神也变得沉稳起来,对着张经纬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道:“主人!
我是您安排在侯府的‘眼睛’,绰号‘灰雀’。”
张经纬恍然,原来是自己布下的暗哨。
他立刻追问:“讲!
夫人到底去了哪里?”
“灰雀”
快回禀:“回主人,今晨天未亮时,主母便独自一人骑马从侯府侧门离开,并未走向回高阳的城门,而是往城南方向去了。
而且,她昨夜向侯爷求取了一份加盖了侯府印信和侯爷私印的手令。”
张经纬眉头紧锁:“手令?是过关隘用的那种?”
“灰雀”
点头:“正是!
看方向和她索取手令的举动,八成是要过南边的驼峰关。
过了关,要么是去太源,要么……就是转道去晋州方向……”
张经纬的心彻底沉了下去,驼峰关之外,已是远离云州核心区域,山高路远,她一个人要去那里做什么?“你们的人有没有跟上去?”
“灰雀”
面露难色:“派了最好的弟兄骑马去追了,但是……追不上。
主母骑的那匹马,实在是太快了,我们的马根本望尘莫及。”
张经纬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那是我的西域宝马——‘追风’!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唉——!”
他揉了揉眉心,继续问道,“行了,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灰雀”
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还有一事……昨夜侯爷与主母在书房交谈至深夜,期间……隐约传来父女二人的哭泣声。
临近天亮时,主母离开书房后,侯爷独自一人坐了许久,神色哀戚,而且……主母似乎还给侯爷留下了一封书信,内容不明,但气氛凝重,疑似……疑似是留下了遗言。”
“嘶——!”
张经纬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他遍体生寒。
遗言?灵儿她……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