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喧嚣散尽,只余下清冷的月光铺满庭院。
皇甫灵半架着“步履蹒跚”
的张经纬,好不容易才把他“拖”
回了内院的小天地。
院门一关。
“好啦,别装了,都到家了。”
皇甫灵没好气地松开手,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那副醉醺醺的皮囊瞬间褪去,张经纬立刻站直了身体,长长吁了口气,揉了揉额角,一脸心有余悸:“高颎这混账玩意儿!
再不装,他真能把我灌死在酒桌上!
那帮衙役跟着起哄,车轮战似的敬酒,要不是我机灵,今晚非得让人抬回来不可!”
皇甫灵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带着促狭:“你也是个正经八百的读书人,这么简单的对子都接不住,真是……没用!”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你说什么!”
张经纬猛地转身,眼神危险地眯起,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你怎么了?”
皇甫灵丝毫不怵,扬起精巧的下巴,挑衅地重复,“就是没用!”
“看来……为夫今晚非得亮些真本事,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厉害’不可!”
话音未落,张经纬的手已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带着灼热的温度四处游移点火。
“唉!
别闹……”
皇甫灵气息微乱,红着脸推拒,“我得给你熨官服去,再闹腾,明天就让你穿着皱巴巴的破袍子上堂,看你这父母官的脸往哪搁!”
张经纬却像块黏人的膏药,顺势咬住她敏感的耳垂,含糊道:“让丫鬟们做去,你……快去替为夫暖床才是正经。”
“这两天她们跟着担惊受怕,都熬坏了,”
皇甫灵终于挣脱他的怀抱,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襟,“我也该给她们放半日假松快松快。”
说着,她转身走进一旁的书房,熟稔地取出熨斗和那件靛青色的官服,就着明亮的烛火,仔细熨烫起来。
布料在热铁下出轻微的“嗤嗤”
声,散出特有的浆洗味道。
张经纬斜倚在书房门框上,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妻子专注的侧影,烛光为她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我的灵儿,真是心善。”
他由衷感叹。
“喏,瞧瞧,熨得可还平整?”
片刻后,皇甫灵拎起官服,得意地在他面前展开,衣料笔挺,一丝褶皱也无。
张经纬走近,伸手抚过光滑的料子,指尖感受着熨斗留下的余温,眉头却微微一蹙:“等等……”
“咋啦?”
皇甫灵不解。
“这官服……”
张经纬捏了捏肩线,又比划了一下衣长,一脸狐疑,“我怎么瞧着……像是小了?”
皇甫灵失笑,展开官服在他身前比量:“胡说什么呢?明明正好,一丝不差。”
“不对……”
张经纬眼中忽地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嘴角勾起坏笑,“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它刚合你穿呢?”
“啊?”
皇甫灵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又捏了捏,有些不确定,“莫非……是我长胖了?”
“胖点好,”
张经纬凑近,声音带着蛊惑,“不过,你穿上这身官服……定然是另一番风韵。
试试?”
他眼中满是期待。
在张经纬半是怂恿半是期待的目光下,皇甫灵终究拗不过,带着几分羞涩和好奇,当真褪下外衫,将那身象征着县令威仪的靛青官服套在了身上。
宽大的袍袖,沉稳的色泽,罩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竟奇异地融合出一种别样的英气与妩媚。
她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袍角翻飞,乌纱帽两侧薄如蝉翼的纱翅也随之轻轻颤动,烛光映照着她明丽的脸庞,真真英姿飒爽,顾盼生辉。
玩心大起,皇甫灵几步走到书案后,端坐在主位太师椅上,学着张经纬平日审案的架势,板起俏脸,纤指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清叱道:“大胆!
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张经纬极其配合,“噗通”
一声双膝跪地,捏着嗓子,做出泫然欲泣的妇人状:“哎呀呀~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女有天大的冤枉啊~求大人做主~~”
那夸张的扭捏作态,顿时让皇甫灵破功,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两人闹作一团,书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皇甫灵身着官服的模样,既有几分凛然不可犯的庄重,又因内里只着中衣而透出若隐若现的曲线,严肃与诱惑交织,形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张经纬喉结滚动,眸色渐深,缓缓靠近。
皇甫灵还沉浸在角色扮演的乐趣中,浑然不觉“危险”
临近,兀自顽皮地晃动着脑袋,让乌纱帽的纱翅颤个不停。
“夫……”
她刚想开口逗他,下一秒,所有声音都被一个炽热而霸道的吻堵了回去。
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