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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龟厌自然知道此间道理。
丙乙先生只许义父正平一个干净的面皮,却无有一个“杀”字在里面。
再望那丙乙先生,却感这不足半个时辰却如同过了数年。此翁,便无原先的神采,而呈老态龙钟之态。
然却独自沉浸于那无债一身轻的欣慰之中。
龟厌看罢也是一个心酸,此番虽是丙乙还愿,也是为了义父。
心下不过,便望那丙乙附身拜下。那丙乙也是个不拒。
见那龟厌拜毕,便将那吕维的脸皮揣在怀里,道了声:
“我儿,归去矣……”
龟厌听罢便是一个大喜。
咦?这龟厌认干爹认的上瘾了麽?这当人儿子也这么高兴?
这倒不是,只是这老头且是一个回魂,他不作妖便是天下大好,怎的不欣喜哉?
听那丙乙先生叫他一声“我儿”,便赶紧应声,起身上前搀扶了去。
旁边的济行看了这父慈子孝的画面,便又奇怪了,赶紧道:
“你这厮饶是惫懒,他是你爹?怎不与我说来!”
说罢,便也要下跪拜了。
然,还没跪呢,却遭那龟厌一脚撂倒,没好气的回道:
“他是你爹!收拾了东西好走路也!唉,你也是个和尚……”
说罢,便搀了那丙乙出门。
那济行倒是个省事,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遂手脚麻利的闷声收拾了桌上丙乙先生的东西。
又四下查看了并无遗漏,又将那书房原物复原。行事后,又擦了行迹,提了那金银细软,再行那吹灯拔蜡之事。
如此积年行得此事之态,要不是那光头上的戒疤,倒是怎么看都不像个和尚。
出得门来,便觉寒风袭身。
见那院中七煞虽是离去,但这震慑家宅的镇物瑞兽的精灵,却被那“七煞”悉数啃了个精光。
便是那地气之阳,亦被吸食一个干净,一星半点的也不曾留下。
失去了镇宅这偌大个相府便是一个不能再看。
变得一个草木凋零,死气沉沉。
那煞气,较之那原先“刃煞”的宋邸也是一个有过之无不及。
且见那“破军”依旧站在中宫,靠了身边的女子,两下依偎了看了那月朗星稀。
龟厌放了丙乙,躬身望两人道:
“谢星君”
那破军回头看他,口中倒是个无答。然,他身边的女子却看了龟厌一笑出声,慌忙用袖子掩了口。
只这一眼便是让人一个心浮气躁,血脉偾张,再也压不住心猿拦不住那意马,恍恍然而不可自制。
那破军伸手将那女子揽了过来,掏了耳朵道:
“谢我作甚?城中倒是有个比我难缠的。如今你只半个,万事自求多福罢。”
说罢,便揽了那女子入怀,一个平地飞升化作一束光直射苍穹。
这平地飞升,且看的龟厌一个呆呆。恍惚了半晌,才道了一句:
“你便是个灾星也,怎还攀扯别人?”
自言自语的说罢,却又是心下一闪,心道:倒是怎还有比你难缠的物件?难为五师兄请你下来,如今这偌大个相府,吉善积福的祥和之地,先下便也只能做个寺庙道观,请下神佛分身才能镇了去!住人?哈想多了,就是做个猪圈也会的了猪瘟,死的一个干净!
正在想着,却听到身后有人叹道:
“啊!大美女!”
这话听得那龟厌便是一个心下骇然。心道:我去!谁那么大胆子?他老婆的主意竟也敢打?!殊不知这红颜祸水的祖宗便是她。饶是一个铁桶的江山也经不得此女两三年的霍霍也。
回头看,却见是济行禅师抱着一堆的包袱望天。
不过这厮还算是个正常。还知道搀扶丙乙。
见龟厌惊讶的看他,便赶紧道:
“适才那女子方佛对仙长有些个意思,且是一个眉目传情,美目盼兮……”
这浑话说来,却听得龟厌一个胆战心惊,赶紧打断他道:
“你与我闭嘴!”
说罢,便劈手搀过那望了天的丙乙先生急急的走路,倒是怕祸及自身平白了因这臭嘴连累自己。
却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得那身后济行小声疾呼:
“仙长,仙长……”
这叫得急切,却听得那龟厌一个心浮气躁,头也不回的怒道:
“叫魂麽!还不好好的跑路!”
却听那济行禅师急切了道:
“救我……我他妈变成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