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身骨舍利。是一个活脱脱的功德箱,是让他们吃穿不愁的香油供奉。若能要得回寺去便是几世的饭碗。
苍蝇若是闻了肉味,莫说是费力驱赶,即便是一只只抓住活活打杀了,换来的也就是个前赴后继。
那重阳听那草堂外众僧聒噪,脸上也是着实的不堪。
本都是参心修道之人,往日还有些敬意,却如今倒是觉得与这帮人同路,且是有些个丢脸。
索性,让那成寻关了门去,挡了那些个聒噪。
正在此时,见那诰命夫人进来。便上前见礼,却要说话,便觉得心乱如麻,也不晓得说些什么,只得叹了一声。
那诰命夫人亦是无语,望重阳蹲了一礼,便转身净了手。
重阳见了,便赶紧燃了三根香,躬身献于那诰命夫人手中,那诰命夫人见重阳躬身,便深蹲了一下道:
“先生使不得。”
说罢,便躬身接过香,双膝跪倒,望那坐化的济严法师拜了三拜,将那香插在香炉内。
双手合十,点于额上,口中喃喃道:
“佛门清净地,难留俗世人。愿法师早日成佛,渡尽世间痴、昧、贪、嗔。”
说罢,便伸手取桴敲击那法磬一下,顿时余音缭绕,久传不息。
那身后的重阳叠手而立,见那诰命夫人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却是眼前一个恍惚。
法磬又响,其声绕梁。
见,那满屋的玲琅机关中的生气,又重回着草堂,穿行于那万千的枢机擒纵,令那曲水再度流觞……
恍惚间,天文仪像台下,程之山郎中回身。仿佛见到自己,便惊讶了一下,拱手却无言。
但那眼神之中却是几世交割般的熟识。
那重阳不禁目湿,哭的却不止眼前的济尘、济严,也并非那郎中。
而是这恍若隔世般空空如也的草堂,哭的是那曾经铁线飞篮,珠盘之声相闻的筹算大厅,和那机括万千的天炉。
看罢,且是眼前一汪,万千憧憬,渐隐于水色之中。
有道是:
残雪点梅瓣瓣寒,
朔风磨发凭阑干。
一抹黑白映冬色,
几树寒鸦鸣黑川。
草庐前,汝河畔。
铅云万里愁华年。
百业巧工今何在?
且自拱手却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