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过现在也不急,等房子盖好再说吧。“
其实这个想法在他心里思考很久了。上辈子,他见过城里那些土特产店,小小一瓶鸡枞油就能卖到一两百块,城里人还抢着要。现在他不过是充分利用信息差,把山里的土货运出去而已。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收拾着仓房。余坤安现在已经忘记了,他还没把在城里买地基盖房子的事情告诉余父余母。
夜色渐深,余坤安把今天在麦秆堆里打滚了一天的余文源和余文洲拎去洗漱。
两个孩子玩得太疯,在温水里还在打闹,溅得满地都是水花。待把两个小泥猴收拾干净,安顿他们睡下,余坤安才回屋休息。
差不多到早晨六点多,整个村子还笼罩在薄雾中,静悄悄的。晨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得人精神一振,余坤安拍拍脸,洗漱了下就出院子了。
余坤安裹紧外套往老屋那边走。还未到院门口,就听见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和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走近一看,院墙边新挖的土灶上,一口硕大的铁锅正冒着腾腾热气,滚开的水在锅中翻涌。
土灶周围聚着几个男人,他爹他大伯二伯,余大哥余二哥和几个堂哥,还有一个是村里的杀猪匠。
众人嘴里都叼着烟,在晨雾中闲谈,烟雾与锅中的水汽交织在一起。
女人们也没闲着。余母和大嫂二嫂进进出出,准备着装猪血的木桶和装猪肉的木盆。旁边的空地上,一个宽大的条凳已经摆放好。
“这么晚才来?还真指望不上你来帮忙。“余母瞥见余坤安,低声嘟囔了一句,但手上的活计并未停下。
余坤安嬉皮笑脸地回应,“现在也不算晚啊,这不是还没开始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是?“
余母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继续忙碌着。
余二哥顺手递了根烟过来,笑呵呵的道:“这边人手够了,就抓两头猪。你要不要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余坤安接过烟,没有点燃,而是熟练地夹在耳后。
余父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你还是回去睡吧,等吃饭的时候再去请你!“
余坤安:“……“小老头今天心情不错,居然开起玩笑来了。
铁锅里的水已经完全沸腾,余父招呼众人去猪圈抓猪。猪圈里,两头养了大半年的大肥猪还在打着鼾睡觉,被突然闯入的人群惊醒后,顿时被吓得嚎叫。
几个男人配合着,很快就将一头猪逼到角落里,然后把拼命挣扎的肥猪制服,七手八脚地抬到宽条凳上。大肥猪的四肢被牢牢按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却根本没法挣脱。
在众人的注视下,杀猪匠手拿磨得锃亮的尖刀,对准猪的脖颈处迅速一刺一抽。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红的猪血顿时喷涌而出,哗哗地流进事先准备好的木桶中。
余母早就等在旁边,见状立即在猪血中加入少许盐和水,用木棍快速搅拌。
被放血的肥猪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四条腿在空中无力地蹬踏,渐渐地,它的动作越来越弱,最终完全静止。
待猪血放完,接下来就是烫猪去毛。几个壮汉合力将死猪抬到沸腾的大铁锅边,用木瓢舀起开水,均匀地浇在猪身上。
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的很在理。都死透了,还怕什么开水烫啊。
经过开水烫过的猪毛变得松软,用特制的铁刮子轻轻一刮,就能大片大片地脱落,比剃光头还容易。不一会儿,肥猪就变得白白净净,像个巨大的白面馒头。
刮净猪毛的肥猪被绳子拴住后腿,倒挂在临时搭建的木架上。杀猪匠手持尖刀,从猪的腹部正中划开,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随着刀刃游走,猪的内脏一一显露出来。
余坤安看着厚厚的猪油,忍不住说道:“啧,咱家这猪养得真不错,膘很厚啊,得上二百斤了吧?“
杀猪匠用手指比了比猪油的厚度,肯定地说:“何止二百斤?你看这三指厚的膘,少说也有二百一二。你们家这猪养得确实好。“
这年头,好些人都难得吃上一顿饱饭,猪能长到这个分量,实属不易。
余母正端着装满猪内脏的木盆往旁边走,闻言笑道:“这两头猪口条好,能吃得很,一顿得喂两大桶猪食才行。“
心肺脾胃大肠小肠……温热的内脏被一一取出,散发出特有的腥气。
余坤安看着这些新鲜的下水,提议道:“阿爹,这些内脏没人要吧?咱家两头猪的,要不全都一锅卤了吃?“
余母正在往大铁锅里添水,闻言瞪了他一眼:“猪没见你喂几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