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东西,先是高兴,随即又有些担忧地伸手整理着:“你二姑婆下午还过来一趟,心里不踏实,老是担心杏子卖不完,白白耽误你们工夫
。卖完了就好,卖完了就好!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喝口水。”说着就要去给他倒水。
“没事,阿奶,不累。”余坤安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皱皱巴巴的毛票和硬币,哗啦一声堆在桌上。
这些零碎票子瞬间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
“哎哟!怎么卖了这么多钱?”余大嫂围过来,“这得有多少啊?”
“我数数看……”余坤安坐下来,开始耐心地把分币、毛票归类整理。
余母的注意力却更多在那些肉和米线上,她拿起那扇排骨掂了掂,习惯性地开始心疼钱:“你说你,怎么又买这么多米线和肉?这得花多少钱呐!日子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地过。”
余坤安头也不抬,熟练地把锅甩出去:“肉是我买的,米线是二哥非要让买的,说晚上吃骨头汤米线香!”
刚踏进院门的余二哥,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速度慢了下来。
这时,早已洗干净手、正抓着一块白米糕啃的余文波凑过来,眼巴巴地问:“阿奶,咱们家今晚是不是就能吃米线了?”
“饭都焖好了!明天再吃!”余母没好气地说。
在她看来,花钱买现成的米线远不如自己换面条划算,这几块钱花得有点冤枉。
余文波失望地“哦”了一声,又狠狠咬了一口米糕。
这边,余坤安已经把钱数清楚了,他把整理好的票子叠整齐,在桌面上用力顿了顿:“数好了,杏子一共卖了42块6毛钱。我这就给二姑婆送过去。”
“哎,你等等!”余母叫住他,转身忙活起来。
她从米糕里拣出两块,又包了一大把鲜米线,最后还去伙房案板上割了窄窄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估摸着有半斤多重,一起放进一个竹篮里。
“把这些一并给她带去。她一个人,难得见点荤腥。”
余坤安推来自行车,把篮子顺手挂在车把上。
余父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念叨:“就这么几步路,还值得骑个自行车?也不嫌搬上搬下的麻烦!”
“阿爹,哪里是几步路?二姑婆家离咱家也不算近啊,走着去多费时间。”余坤安一边调整车把一边说。
余父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就是能折腾。
几个在院里玩的孩子一看到自行车,立刻兴奋地围上来:“自行车!自行车!老叔带我们!”
余坤安笑着把跑在最前面的余文源一把捞起来,放在自行车前梁上坐好:“走咯!老子带你出去兜一圈!”小家伙立刻紧紧抓住车把,兴奋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余坤安说是速去速回,果然没多大功夫就骑着车回来了。
余文源像个小挂件似的,去时怎样,回来时还是怎样,只是小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兴奋。
被余坤安从车上抱下来时,他揉揉被硌了一路的屁股,还眼巴巴地望着自行车。
其他孩子见状,顿时觉得手里的米糕都不香了,纷纷围上来央求:“老叔,老叔!也带我们坐一圈嘛!就绕院子一圈!”
“哎呀,绕什么绕?天都快黑了,赶紧进屋吃饭了!”余母出声驱散这群小皮猴,又转头问余坤安,“你二姑婆那边……吃晚饭了吗?”
“我去的时侯她正在院角收拾那小片菜地呢,估计还没吃吧。”余坤安把自行车支好。
余母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唉……”
旁边的余文波也有样学样,跟着叹了口气:“唉……”
他这声叹气还没落音,后脑勺就挨了余大嫂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小孩子家家的,学大人叹什么气!赶紧去吃饭!”余文波缩缩脖子,瞅了他娘一眼,敢怒不敢言,赶紧溜到饭桌另一边,离远点。
一家人菜足饭饱后,照例挪到院子里乘凉消食。
余文波鬼鬼祟祟地蹭到余坤安旁边,压低声音:“老叔,我告诉你个秘密!咱家院子里那棵葡萄藤,结了一串小葡萄!就指甲盖那么大,青青的!我把它偷偷藏在叶子底下了,等熟了,我分你吃!别告诉别人!”
余坤安:“……”
院子里这几棵刚果树,怕是刚结了几个果,就被这小家伙摸得一清二楚了。
余文波也不等他回答,一个人说完就跑开,又扎进了孩子堆里玩闹去了。
余坤安抓了把自家炒的瓜子嗑着,开口道:“咱家今年这瓜子还挺饱满,就是味道淡了点。下次炒的时候,要是能加点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