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子进了家门再下!”余坤安气得爆了句粗口。
他赶忙拿了个尿素袋。这袋子能防水,是山里人出门必备的简易雨具。
他麻利地将袋底两角对折,往头上一套,简陋的雨披瞬间成型。虽然简陋,好歹能护住头和上半身,挡住砸得眼睛生疼的雨水。
他不敢停在路边大树下躲雨,怕遭雷劈,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漫天雨帘,小心翼翼地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雨太大了,视线一片模糊,路面很快变得泥泞不堪,低洼处积起浑浊的水坑。白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不止。
两个小时后,这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暴雨终于停了,乌云散开,天边甚至透出一点晚霞的微光。
余坤安也终于赶着湿漉漉的马车,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家。他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我靠,家到了,雨也停了,搞我啊!”
老太太一见他这落汤鸡模样,心疼得不行:“哎哟我的老天爷!咋淋成这样了!快,快进来!我去伙房给你烧热水,赶紧洗个热水澡换身干爽衣裳,当心着凉!”
余文涛几个孩子凑过来,指着他脚边汇成一小滩的水渍,笑嘻嘻地起哄,“老叔!哈哈,你就是落汤鸡咯!还在滴水呢!”
余坤安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眯起眼睛:“小兔崽子,再笑?信不信我把你揍得跟地上这摊水一样扁,让你笑不出来?”
“呃……我错了老叔!”余文涛立马缩脖子认怂。
“知道错就行!喏,我这身湿衣服,就交给你洗了!好好搓干净!”
“啊?”余文涛小脸一垮。
“啊什么啊?赶紧的!对了,你们几个放学咋回来的?淋着雨没?”余坤安问。
“没有没有!我们跑得快,雨还没下大就跑回来了!”
“家里人呢?怎么就你们几个?”
“嘿嘿,阿奶去场坝那边给人讲怎么养蚕了!可热闹了!我们一会儿也要过去听!”
“哦!那你还不快去给你阿奶捧场?”余坤安赶紧把这几个烦人精撵走。
这时,老太太从伙房那边喊:“安子!热水烧好了!快去洗!我给你烧了艾草水,驱驱寒气!”
“好嘞,阿奶!这就来!”余坤安应道。
伙房里的大铁锅里,老太太用晒干的艾草叶烧了满满一锅热水,艾草特有的清香弥漫开来。
余坤安用水桶兑好温水,提到后院的洗澡间。王清丽已经把他干净的衣裤找好,送了过来。
余坤安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战斗澡,换上干爽衣服,浑身舒坦。
他把脏衣服全都扔进木盆。王清丽端着盆要去洗,被他拦住:
“媳妇儿,放着!有人包了!说好的给阿涛那臭小子洗!”
“你呀,就爱给他们找事做,我顺手就洗了。”
“嘿嘿,说好的事,就得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