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颤了颤,“那动静……不是兽群,更像槐树枝在被什么东西绞断”。季泽抬头看了眼泛红的夜空,脚步没停,“先到哨塔再说,别在半路分神,暗系的人可能会用声响引我们分心”。
君瑞刚帮年轻士兵把张哥的伤口用干净布条缠好,指尖的淡蓝微光就颤了颤——那是感知力透支后还没缓过来的征兆,小臂上的灰痕虽被治愈光环压淡,却仍像有细针在扎,连抬手的动作都带着点滞涩。他没吭声,只是弯腰捡起刚才异鳞兽掉落的半片鳞甲,鳞甲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黑液,在指尖微光下泛着极淡的紫光。指尖不小心蹭到黑液,几滴顺着指缝滴在湿壁上,不过两息,被黑液沾到的砖面就“滋滋”腐蚀出浅坑,坑边竟迅速爬起几缕黑褐色细藤,藤叶蜷缩如爪,顶端还结出米粒大的、泛着暗光的花苞,刚要展开就被林熙言飘来的暖光扫中,“啪”地灼烧成灰,只留下股焦腐味。“不是普通暗纹,这黑液里掺了‘祭血’,和去年黑风谷用来催动兽群的不一样,更烈,也更邪门——连砖石都能催生出这种东西,要是沾到活物……”君瑞话没说完,指尖的微光又暗了半分,显然是想到了更糟的可能。
“君瑞哥,这鳞甲……”年轻士兵凑过来,盯着鳞甲上缠绕的暗纹残迹,声音里还带着点后怕,“和之前城砖缝里的黑尘不一样,这纹路上好像有字?”
君瑞指尖的微光往鳞甲上凑了凑,果然看见暗纹残迹里藏着极小的刻痕,像被指甲尖划出来的,凑得极近才能看清是个“祭”字。他眉头皱得更紧,指尖微微用力,鳞甲边缘的黑液蹭在指腹,瞬间传来一阵灼意——比刚才暗纹缠臂时的痛感更烈。
他起身往排水口深处走了两步,淡蓝微光顺着湿壁往上爬,照亮了壁上沾着的鳞甲碎片——比刚才见到的更多,碎片上的暗纹残迹竟能连成半道弧线,像在勾勒什么图案。“逸晨,你来看。”君瑞回头喊了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这些鳞甲的排列不是乱的,是故意留在这儿的,像在标记路线。”
顾逸晨立刻走过去,雷煌剑上的紫焰往石壁上扫了扫,照亮了更多碎片:“标记路线?难道他们还想从这儿进来?”
“不止。”君瑞的指尖在湿壁上轻轻划过,微光突然亮了半分,他闭眼凝神,淡蓝光团在头顶缓缓旋转,没一会儿就传来极轻的“嗡鸣”,像远处兽吼的低频共振,“我能感知到壁后有微弱的震动,像是……兽群在往这边挪,但速度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信号。而且这信号不是乱等的,每过一刻钟,震动频率就快半分,跟月亮的位置刚好对上——他们在等血月升到正空。”他顿了顿,小臂的灰痕又泛出点黑,不得不抬手按了按,“刚才那暗系异能者跑的时候,我感知到他往槐林方向去了,那边的暗系能量比这边浓三倍,怕是藏了不少异鳞兽。”
季泽拿着金属牌走过来,牌面的槐叶纹路往湿壁的鳞甲碎片上一凑,竟和碎片的暗纹残迹隐隐契合:“槐林、鳞甲标记、祭血黑液……他们是想借血月之夜,用槐林当掩护,让兽群顺着排水口的路线突袭凌云关。”他看向君瑞,“你的感知能覆盖到槐林吗?得知道他们藏了多少兽。”
君瑞闭了闭眼,淡蓝微光在头顶凝成个小小的光团,光团慢慢往排水口外飘去,可刚飘到岔口,光团就颤了颤,散了半分。他睁开眼,额角渗出层薄汗:“不行,槐林那边有暗系屏障,我的感知穿不透,只能隐约感觉到兽群的数量……至少五十只,还在增加。”
“五十只?”张哥皱紧眉,握着光盾的手又紧了紧,“加上刚才这些,怕是够我们喝一壶的了。”他弯腰拎起地上的光盾时,突然从腰间解下备用护腕,扔给年轻士兵——护腕边缘磨得发白,却还绣着半道凌云关的纹,“拿着,待会儿盯山道时套在小臂上,黑尘沾到皮肤会烧,这护腕浸过草药,能挡半分”。年轻士兵接住时,护腕还带着点体温,他攥紧了,小声说了句“谢谢张哥”,原本发颤的手稳了些,把护腕往小臂上缠得紧紧的。
君瑞摇了摇头,又捡起片鳞甲:“更麻烦的是,这些异鳞兽的鳞甲比去年的硬三倍,普通的光盾根本挡不住,刚才你的盾被刮破,不是因为你没握紧,是鳞甲上的暗纹能削弱防御。”他看向林熙言,“熙言,你的治愈光环能不能在光盾上裹一层?或许能挡住暗纹的削弱。”
林熙言立刻走过来,掌心的暖光往张哥的光盾上探了探,暖光刚碰到盾面,就凝成层浅金薄膜:“我试试,这层膜能挡住暗纹的腐蚀,但维持不了太久,得每隔半个时辰补一次。”
君瑞点了点头,又往排水口外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