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木簪,竟在弯钩处凝成颗小小的光珠,像缀了粒星星,在光线下闪闪烁烁,光珠里还映着两人的影子。
“这叫画龙点睛。”顾逸晨反手握住他的手,把刻刀塞进他掌心,指腹压着他的指节,力道刚好能稳住他的动作,“你来刻最后一刀,你的光刻出来的花芯,准比我刻的甜。”
林熙言挑眉,却没推辞,指尖带着光落在簪头——那里留着个未完工的花芯。治愈光与雷纹相触的瞬间,光珠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细碎的光点,落在每个人发间、肩头,像撒了把会发亮的糖,连石板上的光网都亮了几分,网眼里的光点跳得更欢了,像在鼓掌。
“哟,刻个簪子还搞这么大阵仗。”季泽咬着野兔肉笑,油汁沾在嘴角也没擦,舌头舔了舔继续说,眼角瞥见楼梯口的动静,扬声喊,“慕容丫头和君瑞来了?快上来,舒乐刚煮的酸梅汤,慕容你用冰系冻过的,甜得很,比千羽的糖还解渴,君瑞你也尝尝,看比你上次带的蜂蜜水怎么样。”
慕容雪抱着个陶坛走上楼,冰蓝色的异能在坛口萦绕,带起阵清冽的风,把塔上的热气都驱散了些,风里还带着点冰碴的凉意。她穿着新缝的军靴,裤脚还沾着点山道的泥,是刚从医疗点回来时踩的,发尾束成利落的马尾,发绳是根磨旧的蓝布条,看见满桌的吃食,清冷的眉眼柔和了些:“刚去医疗点换了药,顺便给凌风带了罐冰镇的蜂蜜水,你上次说喝了嗓子舒服,比苏琼宇泡的胖大海管用。”她把陶坛往石台上一放,冰雾散去,露出里面浸着的酸梅汤,汤里浮着几颗饱满的梅子,梅子上还留着她冰系异能的浅痕,“君瑞说塔上热,我冻了两刻钟,刚好能入口,不冰牙。”
君瑞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个布包,布包是用军衬的边角料缝的,针脚整齐,打开是叠得整齐的绷带和几瓶药膏,标签上的字迹工整,是他自己写的,还标了用法。“医疗点说鸿煊的胳膊恢复得不错,新生的皮肉长得结实,就是别总用劲搬东西,免得扯着伤口,昨天还看见你抢凌风的糖吃,胳膊使那么大劲。”他把布包递给上官鸿煊,目光扫过石板上的光网,又落在顾逸晨手里的木簪上,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上次见这簪子,还是在迷雾森林,顾逸晨偷偷在篝火边刻了半宿,被条菜花蛇惊了才没刻完,当时脸都白了,举着雷煌剑追蛇,剑穗甩得跟流星似的,还是熙言捡了块石头把蛇挑走的,说‘别劈坏了蛇,说不定能入药’。”
林熙言转头看顾逸晨,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故意把“蛇”字咬得很重,尾音还扬了扬:“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你脸白了,只记得某人举着雷煌剑追了蛇半座山,回来还嘴硬说‘练练剑穗’,结果剑穗缠在树枝上,扯了半天才下来。”
顾逸晨轻咳一声,把木簪往他手里塞,耳尖微微发烫,像被阳光晒过:“早想刻完了,这不是忙吗,忙着给你挡异兽,忙着修墙,忙着......”他没说完,指尖却悄悄捏了捏他的掌心,雷灵力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痒”字,引得林熙言蜷了蜷手指,差点把木簪掉地上。林熙言痒得缩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两人交握的手心,雷光与金光缠成个小小的环,落在酸梅汤的倒影里,晃出圈甜暖的涟漪,像块融化的糖,连汤里的梅子都跟着晃。
南凌风正和洛千羽分食一块糖,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橘色的糖块,瞥见这幕,故意用胳膊肘撞撞洛千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你看人家,刻个木头都能撒糖,比你偷偷往我花盆里埋糖甜多了,你那糖还粘牙。”洛千羽耳尖红透,却把手里的糖纸叠成只小兔子,耳朵还捏了捏,往南凌风兜里一塞,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点不服气:“你的,比他们的甜,橘子味的。”
慕容雪舀了碗酸梅汤,冰蓝色的指尖掠过碗沿,在上面凝出层薄冰花,花纹精致得像真花,连花瓣的纹路都清晰,是她照着药圃里的素心兰刻的。“顾逸晨,”她忽然开口,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目光扫过远处的田垄,新苗绿油油的,“上次你说雷灵力能引雨,什么时候试试?地里的新苗该浇水了,总靠熙言的治愈光也不是办法,他该累着了。”
“等我把簪子刻完。”顾逸晨低头,在林熙言耳边轻声说,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点痒,像羽毛扫过,“刻完就带你去后山,那里的海棠花籽,我埋了半亩地,是上次从城门口那棵树上摘的,到时候一起浇水,让它们长得比城墙还高。”
林熙言的脸颊泛起薄红,刚要说话,就见君瑞拿着块干净的布,正帮慕容雪擦沾在指尖的冰碴,动作轻柔得像在碰易碎的冰晶,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