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与草屑，腰间的步枪余温未散，紧握在手中满是汗水，
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身后的爆炸声还在隐隐回荡，鬼子的追兵想必已经循着火光赶来。
开阔地无遮无拦，
晚风卷着草原的枯草味掠过脸颊，远处的林线像一道墨色的屏障，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大胡子压低身形，脚步轻快而稳健，每一次落脚都避开松软的土坑，尽量不发出多余声响。
他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身后的方向，天边已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一旦天亮，在这片开阔地上他将成为活靶子。
突然，
前方草丛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大胡子瞬间绷紧神经，猛地蹲下身，步枪迅速举到肩头，准星锁定声音来源。
晚风掀起草浪，只见一只野兔受惊窜出，慌慌张张地钻进了森林。
他松了口气，抹了把额角的冷汗，随即加快速度向林线冲去。
就在他即将踏入树林的刹那，身后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打在前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大胡子心头一沉，知道追兵已至，他不敢回头，顺势扑进树林，借着密集的树干作为掩护，在林间疾速穿行。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鬼子叽里呱啦的叫嚷，他咬紧牙关，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去铁路函洞与部队汇合。
而此刻，
负责突袭鬼子宿营地的小马一行人，刚用冲锋枪对着营地里慌乱的鬼子扫射出密集火舌，眼下也正拼了命地向外突围奔逃。
冲锋枪的枪管还带着灼人的温度，枪身溅满了血污，刚才的突袭虽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可宿营地的鬼子数量远超预想，后续增援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小马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是刚才突围时被流弹擦伤的，他一边扯着嗓子喊
“快跟上！别掉队！”
一边回头对着追来的鬼子又扫了一梭子，子弹呼啸着打在地面，逼得追兵暂时放慢了脚步。
身后的喊杀声、枪声响成一片，火光把夜空映得通红，鬼子的军犬也发出凶狠的吠叫，离他们越来越近。
队伍里有人跑得腿软，险些摔倒，小马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咬着牙嘶吼：
“撑住！冲出这片洼地就有狙击手掩护，我们就安全了！”
众人不敢有半分迟疑，拼尽全身力气在夜色里狂奔，脚下的碎石和枯草硌得脚掌生疼，却没人敢停下脚步——停下，就意味着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