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游骑上前说话:“开门呐,燕王凯旋,尔等何以城门紧闭?”
王黼亲自答话:“你告诉苏武,就说尚书右丞在此,让他自己上前来说话!”
“直娘贼!”城下游骑,开口就骂,甚至已然有人回头去掏马背上的弓囊了。
“当把这厮射杀了去!”愤怒之语又来。
却是领头之人一语来:“莫要乱来,走!”
游骑听令就回,城头上的王黼心中更是畅快,甚至已然在想象一会儿苏武在城下的时候,那乞求的话语与模样。
也在想,一会儿该怎么与苏武说……
或者说怎么逼迫苏武自己戴罪。
自也不出王黼所料,不得多久,苏武当真亲自打马上前来,左右还带着数百骑。
王黼心中也笑,这苏武看来也是知道怕了。
“王相公!”苏武在城下喊!
王黼明明听到了,却还假意不觉。
“王相公!苏某来也!”苏武还在喊。
城头上所有军汉都听见了,都去看王黼,王黼还是耳朵有点聋。
岂能不是心眼子里想了又想的手段?拿捏人的手段!
苏武得急啊,便是又喊:“王相公,苏某在此!”
只看苏武左右之军汉,军将之人,军汉之辈,一个个早已怒目。
只问苏武何许人也?战阵之上,气吞万里如虎,十万百万军中,来去纵横驰骋,多少敌人枭首堆成了京观?一语去,自也是流血漂橹。
在军汉心中,苏武就是一种信仰,随着苏武上阵,军汉们那是心里从来不会想过失败这种事,每一次都奋勇在前,还没打就知道输不了,还没打就开始想着赏钱怎么花……
却在这里,被人如此轻视。
这是谁的脸面?
“王相公,那某回去安营扎寨了!”苏武岂能不气,但也知道,不至于,这点小把戏,算不得什么……
与一个死人置气什么?
就看苏武真要转头,城头上终于有了答话:“是燕王当面?”
苏武把头一抬:“是某!”
“你可知罪?”王黼厉声喝问,声音极大,生怕听见的人少了。
“何罪?”苏武言简意赅,他知道王黼要发挥,赶紧的……
“你竟还不知罪,当真愧对天子隆恩,果然就是那抗旨悖逆之徒,是那败坏朝纲之贼,更是那败坏天子与朝廷声誉之人,诸般大罪,竟不自知,而今天子震怒,朝堂激愤,天下哗然,你竟还如此不自知,不忠不孝不义之贼,还不束手就擒!”
王黼话语朗朗,一边说,一边还左右去看,看到左右那些震惊面色,他自又心中快意,不免是那话语,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有那王禀,在身后不远,已然是扶额摇头在叹……
有那张孝纯,自也是满脸皱在一处,连鼻根都皱成了八字。
还有许多昨日刚到的河北军将,此时皆是不往城外去看,只是低头……昨日见王黼的时候,就知道今日之事,昨日已经震惊够了,今日只有无奈……
城下,已然骂声四起,诸多军将哪个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