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苏武信件写罢,在等墨干。
吴用已然开口来问:“大王何以笃定御史中丞秦相公会不遗余力为大王奔走?”
“你思索一二……”苏武反问。
吴用也还是疑惑的语气:“倒是大王对他,颇有恩情,他乃……废太子昔日任命提拔之御史中丞,废太子失势了,他却还能安坐御史中丞之职,定是因为大王恩情使然!又想……许也还有东京王氏干系其中,还有那易安居士……”
苏武直接点头:“然也!”
吴用陡然好似明白了什么,又道:“大王,许天下之事……还真需要士人在其中,有士人,则万事皆易,若无士人,怕是纷乱不止,乃至需要格外血腥之手段,杀得个人头滚滚,打得个支离破碎,定要好好拉拢士人才是……”
吴用说完这番话,立马心中紧张起来,担惊受怕一般看向苏武。
便是以往吴用多言这些所谓……谋国之言,苏武定要发怒!
却是今日,苏武还真不怒了,点了点头:“是啊,士人之能,不在于士人有多少本事,而是在于蛊惑天下之人心。那些仗义之辈,忠义之人,却皆听士人之蛊惑,只看士人怎么蛊惑了……”
吴用闻之,心中大喜,便是知道,来日他就有资格与苏武商议谈论这些事了……
这是什么待遇?最心腹亲近,不过如此。
那许贯忠、宗颖之辈,从今日起,好似已然远不及他!
苏武在装信件,装好,便是一语:“速速送到东京去给秦桧!”
“得令!”吴用心中欢呼雀跃,动作自也快捷非常。
苏武刚才之语,说了一个什么道理?
不是士人多牛逼,有多大能量,能拉起多么精锐的军队之类。
而是在于岳飞、韩世忠等人,乃至已然绑在苏武船上的京东诸多高门……
就好比那一时那一刻,天下之舆论,皆骂苏武是逆贼。
岳飞心中之纠结,乃至岳飞接下来可能做的事,不言而喻。
乃至那些已经绑在苏武船上的京东高门,不说什么背叛,人心之上,不免也有惶惶,担忧顾及自也无数。
但若是天下之舆论反过来了,有那些“大儒”为苏武辨经了,把经辨好了……
那岳飞之辈,自也会受影响,心中哪怕有什么顾虑,也有自我开解的渠道与方式。
那些京东高门,自然而然,就少了那些心中纠结,会是辨经队伍里的中流砥柱。
士人,士大夫,在死到临头之前,在身家性命受到威胁之前,他们那张嘴之威力,那是真不可小觑的。
天下很大,那些仗义之辈,忠义之人,虽然是少数,但天下各州各府,加起来算,也可不会真少。
苏武最不想的是,天下士大夫皆与苏武为敌,然后天下四处,皆是骂声。
然后那些所谓仗义之辈、忠义之人,提刀而起就真要勤王。
苏武就得杀得个尸山血海!
那些出张嘴巴的士大夫自是提不起刀,提刀之人是何人?
其实正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中流砥柱。
就好比历史上女真坐拥中原之时,别看投降之宋人到处都有,其实中原揭竿而起之兵,也满地皆是!
史料上一笔一笔,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