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你到底图什么?”
“你告诉我啊!”
“陈默!”
他的质问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里面全是化不开的悲愤,钻心的不解,还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疼。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特别渺茫的念头,觉得这一切可能只是个残酷的误会,陈默也许有不得已的理由,也许下一秒就能说出让他能理解,甚至能原谅的话。
陈默慢慢转过身,动作很从容,像只是转身看一眼无关紧要的风景,连眼神都没怎么变。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玄泽身上,还是那么平静,深得像万年不动的寒潭,没一点波澜。
玄泽那带着血泪的质问,在他看来,就像吹过石头的风,连他的衣角都没吹动一下。
“为什么?”
陈默淡淡地重复这两个字,语气里没一点温度,像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听不出半分在意。
那股冷意却能瞬间冻住人的血,让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凉了几分。
“玄泽,到现在你还在做过去的梦。”
“你好像忘了,我们最开始是怎么认识的。”
他声音不高,却能清楚传到玄泽和周围每个竖着耳朵听的幸存者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像冬天里的冰锥,毫不留情地扎进玄泽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里。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你想的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没有什么生死相托。”
陈默的嘴角好像动了一下,不是笑,而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冷淡,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从一开始,就是互相需要,互相利用,仅此而已。”
“你需要我的能力和手段,来应对千龙城的麻烦,稳住你的地位,让玄家能撑下去。”
“我需要千龙城的资源,需要一个暂时安稳的地方落脚,还需要玄龙老祖的庇护来躲开一些麻烦。”
“这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从头到尾都是,没什么别的情分。”
他轻轻抬了抬手,随意指向旁边站着没说话的葬魂子,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至于他,你害怕又讨厌的葬魂子,不过是我炼制时出了点小问题,不小心丢出去,还暂时失控的工具。”
“现在物归原主,重新受我控制,没别的。”
“没有你想的那些复杂故事,别自己加戏。”
“你……你……”
玄泽像被雷劈中一样,浑身猛地一震,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没了,白得像纸,嘴唇都在哆嗦。
陈默的话很平淡,很直接,却带着最残忍的力量。
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过去所有看起来和谐,偶尔还能看到一点温情的伪装,把冰冷又血淋淋的现实摊在他面前,让他躲都躲不开。
是啊,互相需要,互相利用。
玄泽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过去的一幕幕。
初遇时互相试探,话里有话。
合作时互相提防,都留着后手。
交换利益时算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含糊。
就算在星枢仪轨下短暂联手,那份默契里也一直有层看不见的隔阂,从没有真正交心。
哪里来的什么牢不可破的盟友情?
哪里来的什么生死与共的信任?
不过是危险压在头上时,他自己想多了,生出了不该有的,又傻又可怜的错觉。
他把一场冰冷的交易,错当成了值得珍惜的情分,还傻傻地记了那么久。
“我们想法不一样,看到的路自然也不同,最后走的方向,只会越来越远。”
陈默接着说。
他的目光,好像穿过了眼前因为绝望而快站不住的玄泽,看向了更远,更广阔的地方。
那里面有种玄泽完全看不懂的深邃和空旷,让他心里发慌。
“你想要的,是玄家的基业能稳住,千龙城能一直存在,是这一城一地的兴衰,眼里只有这点东西。”
“而我想要的……”
他少见地顿了一下,没明说,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能装下星辰生灭,宇宙变化的冷淡和野心。
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玄泽想都想不到的景象,是把他和整个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