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再轻易上前。
“把参与抢劫的,全部给我拿下!”杜麟征冷着脸下令。
十几名狼兵被如狼似虎的几社士兵反剪双手,按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几社社军,果然名不虚传,连西南狼兵都不堪一击。”
杜麟征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臭名昭著的前锦衣卫指挥使,如今在隆武朝依旧活跃的祖泽润。此人名声极差,到处散布战败的言论,杜麟征素来不喜,懒得搭理他。
祖泽润却浑不在意,主动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杜总兵,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祖某有一条重要情报,想必你会感兴趣。”
杜麟征淡然道:“既有情报,祖指挥使当上报天子,禀明内阁首辅,与杜某何干”
祖泽润嗤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有什么用看着他们在朝堂上继续为些鸡毛蒜皮争吵不休,还是听他们那些不着边际的空谈杜总兵是聪明人,当知如今局势,指望那些人,死路一条。”
杜麟征对朝廷内部的低效和无能也深感失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跟着祖泽润走进了街边一家还算完整的茶馆。祖泽润的随行锦衣卫迅速清退了茶馆老板和伙计。
两人相对坐下,沉默了良久。祖泽润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粗劣的茶水,叹息道:“自打朝廷‘暂驻’这苍梧县,这地方可真是一天比一天萧条了。”
杜麟征环顾四周,确实如此。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面有菜色。许多店铺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官府的催税告示或是店主逃亡的封条。仅有的几家开门的店铺也门可罗雀。物价飞涨,民生凋敝,这一切既有大量难民涌入的冲击,更是朝廷和军队无休止的盘剥所致。
“你到底有什么消息”杜麟征不想再听这些感慨,直接问道。
祖泽润放下茶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金陵的消息。大同社的公民议会结束了,他们的各路将领也已返回军中。据可靠线报,最迟月底,大同军必将重启战端,大军南下,目标直指西南。”
杜麟征闻言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此言当真!”
但随即他又无力地坐了回去。是啊,会议总会结束,和平只是暂时的。已是十一月,秋收已过,大战再起是必然之事。
他只是在内心深处不愿面对这个现实罢了。以如今南明这散装拼凑、内斗不休、民生崩溃的局面,如何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大同军想到此处,他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
“你把这消息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杜麟征叹息道。
祖泽润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朝廷衮衮诸公,大多昏聩无能,只顾眼前私利。若继续被他们拖累下去,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祖某想与杜总兵结盟,携手闯出一条生路!”
杜麟征自嘲一笑:“祖兄太看得起杜某了。我不过一介总兵,手下仅剩几千儿郎,自顾不暇,哪有本事为你闯出生路”
自从夏允彝被罢官后,几社武装便由他和周立勋共同掌管。江南大战时,他们随兵部尚书范景文率五万大军支援湖广。
结果在安陆遭遇大同军精锐的警卫师,一场激战,南明大军惨败,范景文本人亦战死沙场。那场战斗中,唯有几社军表现顽强,竟硬生生顶住了大同军一个旅的猛攻半日进攻,最终因伤亡过于惨重,统帅周立勋亦在此战中阵亡,这才被迫撤退。
杜麟征带着仅剩的两千多残兵,一路逃到衡阳,后来意外遇上了桂王朱常瀛,后又辗转至广西。
隆武帝登基后,感念其护卫之功,同时也认可几社军的战斗力,将几社军补充满员,视为禁军骨干,任命他为苍梧总兵。
祖泽润却摇头道:“杜总兵过谦了。大同军火器之利,天下无敌,正面抗衡绝无胜算。好在当初天子还算听了祖某几句劝,未曾定都广州,否则我等现在恐怕已在海上逃命了。但定都这苍梧,一样不安全!”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应该说,只要还在中原版图之内,就没有绝对安全之地!”
杜麟征露出苦笑,这话虽然难听,却是实话,在大同军的进攻之下,这天下哪有安全的地方。
然而祖泽润话锋一转道:“但天下之大,又何止天朝南洋万里,大小国度数十,诸如安南、占城、暹罗、真腊,乃至那莽瑞体建立的东吁王朝,那些地方,西洋人往往只需数百上千兵马,配以犀利火器,便可征服一国,称王称霸!西洋蛮夷能做到的事,难道我天朝精锐反而做不到”
他凑近杜麟征,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如今朝廷唯一的生路,就是想办法南迁,以云南为根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