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仲,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也理了个短髮”
夏允彝苦看脸,无奈地说:“別提了,儿日前某看工匠提炼火药,自己也手痒,想亲自动手试试,了解一下火药的性能,也算是为將来上战场做准备。却没想到用力过度,火药突然炸了。好在石当中的火药不多,只是把头髮给烧了,我看著实在难看,就乾脆理了个短髮。”
杜麟征心有余悸地说:“好在那里面的火药不多,也没加硫磺,要不然真爆炸了,只怕你连小命都保不住。以后製造火药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工匠去做吧。”
夏允彝却坚定地说:“我等將来是要上战场杀敌的,掌握好火药的性能,才能更好地使用火枪。某这只是没有经验,忘记了在延安府博物馆看到的静电也能引燃火药的事情。有了这次教训,
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高登惊讶地问道:“彝仲兄,你们打算参军”
夏允彝郑重地点点头,说道:“现在天下大乱,我辈若不挺身而出保家卫国,难道要把天下交给走上邪路的大同社,又或者是交给那些贪婪无耻、昏无能的將门吗”
周立勛也跟著说道:“我等在松江府,也建立了一支几社军,想要学习高兄你们参军报国,护卫天下。”
如今,大同报不仅揭露了將门丑陋的嘴脸,把延安府、洛阳城那些將门即便到死也要贪財的德行公之於眾,更让天下的士绅大族失望透顶。关键是这些將门面对大同军时不堪一击,实在是让人看不到希望。
与此同时,大同军,秀子营的出现,给了他们另一种选择。由读书人组建的军队,战斗力不但不弱,甚至极其彪悍,能把那些將门打得落流水。
而江南大地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於是很多士绅大户纷纷让自家的读书人组建乡勇、社军,这已然形成了一股风潮。现在江南的读书人都不热衷於吟诗作对了,而是捧著兵法兵书,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
徐孚远笑著说:“我等看了许多兵书,发现还就是《队列兵法》练兵的效果最显著,所以才找你订了1000册,想要在此次文会送给其他的同窗好友。”他想了想,又诚恳地说:“望远兄,你还是加入我们几社吧,你有练兵的经验,带我们练出一支强军吧。”
其他几人也纷纷围向高登,眼神中满是期待,他们这次前来,確实有邀请高登出山的意思。
真正开始练兵之后,夏允彝等人发现其中的困难丝毫不亚於写八股文考科举。他们募兵训练已经一个多月了,成果却惨不忍睹。
那些乡勇连最基本的命令都听不懂,而招来的童生、秀才不仅没起到表率作用,还吃不了一点苦,稍微累点就选挑子,这让他们苦恼不已。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练兵,遇到这种问题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高登苦笑著说:“各位高看我了,当年在重民社,我主要负责刊写报纸进行宣传动员,练兵的事都是贺涵在做,我並不比你们了解得多。”
夏允彝急切地说:“望远兄好列比我们有经验,你可是亲眼看著大同军和秀子营建立起来的,
我们连这点经验都没有。哪怕你不加入我们几社,也给我们指点一番吧,拜託了。”
“拜託了!”其他几人也纷纷行礼恳求。
高登无奈之下,只好说道:“那我就说说我的经验之谈,不一定正確,但可以给你们开拓下思路。首先,招兵要招忠厚老实的人。大同军最开始是从一无所有的流民和老实的农户中招兵,我们重民社在长安城也是招募流民和农户。这些人能吃苦,只要后勤补给和待遇跟上,训练得当,他们就能做到令行禁止。”
夏允彝说:“我们招的就是当地的农户。”
高登接著说:“还有就是练兵,要先练將。大同军的军官虽然大部分是读书人,但徐晨在招募他们之前,会先让这些人做两三个月打灰的差事,或者让他们到农村去组织农户。只有能吃苦耐劳的社员,他才会招募到军中。”
“我们重民社的军官,大部分是被大同社夺走家產的读书人,他们和大同社有仇,也愿意吃苦。但即便如此,真正能吃得了练兵苦的人也不足三分之一。”高登看向眾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江南的读书人比起陕北的过於清秀柔弱,想来真能吃得了练兵之苦的人恐怕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仿佛是为了印证高登的话,这时报社大门口走过一个红色的人影。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子,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名男子用红丝带束髮,嘴唇涂著嫣红的脂膏,脸上扑著白色的化妆粉,还补了点红色胭脂,腰带上掛著一个红色带玉坠的香囊。他里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