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二来今年关中又是旱灾之年,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如果不把他们招募成军队,这些百姓很可能就会投靠叛逆。岳和声此举,倒和当年大宋灾年招募厢军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正因为如此,关中的叛逆才没有像山西行省那么猛烈。可养了这么多兵,巡抚衙门的钱粮基本上就空了。现在再想要有其他的举动,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岳和声长嘆一声,重新坐回主位,陷入了沉思。堂內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蝉鸣声在闷热的空气中迴荡,仿佛也在为关中的困境发出无奈的嘆息。
岳和声当年可是修过水坝水渠的,有丰富的实践经验,自然清楚,按照大同社在延安府的投入,一年下去是200万两银子左右。巡抚衙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有钱粮也得先养兵,而不是修水利。
一旁的刘南卿思索再三后,开口说道:“都堂,徐晨那逆贼虽有诸多叛逆之言,但我细思之下,觉得他还是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的。”
岳和声微微抬起头,目光带著几分疑惑,问道:“什么话”
刘南卿深吸一口气,字斟句酌地说道:“无能是我大明士绅最大的原罪,也是徐晨一定要消灭士绅的原因。”
他顿了顿,接著说道,“不管大明士绅如何强调,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是整个天下最大的获益者,用徐晨的话来说,他们就是既得利益者。您看如今这大明的局面,对外贼寇肆虐,战事连连,我大明军队却难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对內旱灾频仍,灾民遍野,土绅们却拿不出有效的办法来賑济灾民,维持整个天下的稳定。这就是大明士绅最大的原罪啊!所以徐晨那逆贼建立大同社,妄图取代天下的师生,建立一套全新的制度。徐晨虽然是个狂妄之徒,但他对天下矛盾的描述却是极其精准的。”
岳和声听后,脸上露出愣然之色,不禁开口道:“这些不都应该是朝廷的事吗”
刘南卿神色坚定,向前微微躬身,说道:“朝廷也是士绅的朝廷,您是士绅,我是土绅,大明的官员又有哪个不是士绅呢徐晨要打倒的从来不是个人,而是士绅这个阶级。”
都堂,您不能让关中士绅这样无能下去啊。继续这样无能下去,即便大同贼寇不取代我们,也会有其他人来取代我们的。大人当有当仁不让的果断,徐晨能组织百姓,大人就应当组织起士绅。”
岳和声苦笑道:“士绅又起身那么好组织起来。”
这说是组织士绅,但实际上的情况却还是要士绅拿钱来维持关中局势。善財难捨这一点谁又能例外。
刘南卿却坚定道:“这场旱灾既是一场灾害,也是一场对我等士绅和大同贼寇的考试。大同贼寇选择屯垦河套,组织百姓抗旱救灾,就目前而言,他们考的极其优秀,而我等却放任灾情肆无忌惮的蔓延,百姓流离失所,却不得不反叛朝廷,说士绅考了一个下下之等也不为过。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关中必定会为大同贼寇所有啊。”
此时,洪承畴恰好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內心震动极大,他看向刘南卿的目光中满是震惊,刘南卿这番话不亚於得罪了整个关中的士绅,他实在没想到刘南卿竟有如此胆量。
刘应遇却巴不得自己消失在这里,这是他应该听的话吗,他本来就是个败兵之將,现在还处於戴罪立功的阶段。
岳都堂这是明显打算弄个大事,岳都堂年过6旬,已经快告老还乡了,他不怕遭受关中士绅的打压,但自己怕,他今年才不过40出头,正是一个官员的黄金年龄,他还想继续进步啊,今天这话要传出去,他被关中士绅认为是都堂的同党,下场那是可想可知。
刘南卿你为什么要害我
而这番话对岳和声的震动更是极大,他陷入了沉思,这不正是朝廷现在的状態吗
內外交困,既打不贏敌人也没办法賑灾,天下遇到任何的事情,朝廷都没办法解决。
半天之后,岳和声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景明这是想让本官做张太岳。”
刘南卿眼神坚定,抱拳说道:“现在大明朝就缺一个张太岳,父母爱子女则教之则深,那些士绅顽劣,该教训就得教训。”
岳和声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夫一把年纪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年,却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做张太岳,景明这是想要老夫名垂青史啊。”
他想了想又说道,“山西行省叛逆势大难制,朝廷要老夫调拨关中精锐支援山西,老夫想来你们秀子营和曹文昭部,是整个关中最精锐的军队,景明年带著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