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听到高登的话,抬起头来,一脸严肃道:“高先生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我也得预防高先生您不小心写了什么犯禁的言语。”说完,他拿起一本《队列兵法》,继续说道:“这种书籍高先生还是不要再刊印了,免得让我为难。”
高登解释道:“这是几社订的书籍,而且这是兵书,并没有犯禁的思想。”
军官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这本书本身就是犯禁,高先生还是不要让我为难。天下的兵书多的是,我们大明的《纪效新书》一样是练兵打仗的奇书。”说完,他大声下令:“来人,把这些书搬走,准备烧掉。”
“遵命!”一队士兵立刻进来,将已经刊印好的兵书全部拿走。四周的印刷工匠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书籍被带走。
锦衣卫又拿起新一期的报纸,指着其中的一篇文章道:“这篇文章非常不好,高先生还是不要报道。”
高登没好气地回应道:“这报纸上也有禁言禁语?”
他心里对江南的文字狱已经感到无比愤怒。大同报不能传播,徐晨写的文章书籍不能传播翻阅也就算了,任何和大同有关的书籍也要收缴焚毁,到后面连四书五经当中的《礼记》都要被焚烧,就因为大同社成立的源头就是《礼记·大同篇》。
江南的文字狱已经快到了魔怔的地步,但连四书五经的《礼记》都要烧掉。这一下彻底惹怒了江南的读书人。南京城的读书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当即去文庙,把孔夫子的排位搬出来,堵在南京皇宫前。南明小朝廷的疯狂行径才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对大同报还是抓得非常紧。
锦衣卫看着高登道:“禁言禁语倒没有,但现在这个时候先生刊登这篇文章,就有点不顾大局了。现在江南的安稳胜过一切,先生不要让我难做。即便你有李将军的庇护,但得罪了太多的人,终有一天李将军是护不住你的,我言尽于此,告辞了。”说完,锦衣卫撕碎了这份报纸。带着士兵离开了报馆。
高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愤懑,却又无可奈何,在南明朝廷支持下,江南的锦衣卫变得越发嚣张了。
那些士兵刚离开重民报社没多久,报社外的大街上便喧闹起来。一个年轻的读书人,身着朴素的长衫,神色激昂地站在街口,大声宣讲着:“今天天下之所以如此纷乱,皆因皇权乃天下之大害,皇权不除,天子不灭,天下就不会稳定。看那北方大同社,已然消灭皇权,在北方已经没有臣民了,只有公民。北方也不再是大明的天下,而是公民之国,是天下所有百姓的国家。在北方,皇权没有了,勋贵没有了,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公民。”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街道上回荡。周围的行人渐渐围拢过来,有的面露惊讶,有的若有所思,更多的人则是害怕。
年轻人继续慷慨陈词:“现在的北方,即便干旱连连,但却没有一个百姓饿死,就是因为如今北方没有了天子的压榨。天下的财富属于天下人,大家都能够养活自己。反观我们江南,号称富裕之地,可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人饿死。南方的公民们,我们也要推翻天子,把属于我们的天下夺回来!”
年轻人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些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另一些人则面露惊恐,四处张望。
“嘟嘟嘟!”突然,尖锐的哨声打破了人群的嘈杂。“快,抓住这个乱党!”随着一声呼喊,几十个身着飞鱼服、手握长刀的锦衣卫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将年轻人团团围住。
年轻人见状,转身拔腿就跑。锦衣卫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双方在街道上你追我赶,不一会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