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说道:“天下的民夫都喝这种粥,就你们京城的百姓矫情,俺看你们就是欠打!”而后,他又扯着嗓子怒吼道:“不想喝,别喝!再有这种事情,你们全部都不要喝了!”
民夫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伙夫离去。等伙夫走远后,几个和春生关系亲近的民夫赶紧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民夫满脸担忧地劝道:“春生,这些丘八是不讲道理的,忍着点吧。”
春生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眼中满是仇恨,他望着伙夫离去的方向,恶狠狠地说道:“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大同军打过来会要这些人的命,到时候咱们这些受欺负的人都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走了一群京城的老爷,来了一群外来的老爷,咱们这些草民还是要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另一个民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悲观。
春生却坚定地反驳道:“不一样,大同军是为咱们百姓出头的军队。你们没听过那首歌谣吗?‘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大同,管教大小都欢悦。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大同,大同来了分田地。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大同。分田地,不当差,大家快活过一场。’大同军来了,咱们就可以分田地,再也没有那些老爷敢欺负咱们了!”
春生小心翼翼地哼唱完歌谣,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可话音刚落,就有民夫惊恐地冲上前,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要命了,叛军的歌也敢唱!”
春生一把拉开对方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要不了一个月,大同军就会打到京城来,到时候我肯定要加入他们报仇。”
民夫们听了春生的话,面面相觑,眼中既有对春生大胆言论的震惊,也有对大同军的一丝期待。在这明末的黑暗世道里,他们受够了朝廷的剥削和压迫,心中那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如同星星之火。
话分两头,城外被抓来的民夫们正为那粗劣不堪的伙食怨声载道,而城中的士兵们,同样也被这糟糕的吃食点燃了怒火。
军营里,伙夫们正一桶桶地将粥抬到士兵们面前。那所谓的粥,虽说比民夫们的要稠上几分,且没有用发霉的粮食,但对于这些整日操练、辛苦戍卫的士兵们来说,实在是难以下咽。
一个年轻气盛的士兵看着眼前那稀汤寡水的粥,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将碗狠狠摔在地上,“哐当”一声,瓷碗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吼道:“怎么连干饭都没有?皇帝都不饿当差的兵,你们是不是吃了爷们儿的回扣了!”
这一声怒吼,仿佛是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瞬间点燃了士兵们压抑已久的怒火。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响应,咒骂声此起彼伏。
伙夫们吓得脸色苍白,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伙夫赶紧上前,带着哭腔解释道:“上面就拿了这些粮食过来,俺们就煮了这些粥饭啊,实在没别的了!”
然而,士兵们哪里肯相信。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恶狠狠地瞪着伙夫,大声质问道:“京城的粮价都涨了五倍,不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克扣了我们的口粮,还能是啥?兄弟们,不要放过这些人!”
话音刚落,士兵们一拥而上,像一群愤怒的野兽,将伙夫们团团围住。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伙夫们惨叫连连,有的被打得鼻青脸肿,有的直接被扔进了滚烫的粥桶里,烫得在地上翻滚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
“走,我们拿回属于自己的口粮!”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这一喊,如同吹响了哗变的号角。
对于这些明军士兵来说,哗变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几乎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是他们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