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他们再苦也不可能苦得过大明的佃户。
而在高家滩农场,农场的农户吃的住的虽然可比小地主,但劳作的辛苦程度一点不输给佃户。就像报纸上调侃的笑话一样,把他们当牲口来使。所以现场的农学生没有一个不恨高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诉说着对高俊的不满,原本低落的情绪也因为这一番吐槽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没过多久,他们远远地看到有人朝着这边走来。钟岳眼尖,率先说道:“徐师来啦,后面还跟着高扒皮。”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徐光启和高俊的身影。几人不敢怠慢,当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过去迎接。
高俊满脸堆笑,紧紧跟在徐光启身旁,一边走一边指着四周郁郁葱葱的麦田,满脸钦佩地说道:“徐师真是学问人当中的学问人,俺老高 6岁就开始下地干活,种了几十年的地,就没看过这么好的麦子。您瞧这麦子,颗颗饱满,长势喜人,这十亩地怕得有 500斤麦子,都快追上玉米的产能了。”
农学院的实验田,采用的都是徐晨告诉徐光启的后世先进技术。从精心育种,到科学使用农家肥技术,再加上保证了充足的水利灌溉,多种有利因素迭加在一起,才使得这片麦田达到了三石粮食的高产。
徐光启看着眼前的麦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老夫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旺盛的麦子,这蚯蚓粪果然肥沃,只可惜数量太少了,牛粪、猪粪、鸡粪这些农家肥的肥力还是差了一点。”而后他转过头,认真地对高俊说道:“你这农场光一味地开垦田地、种植粮食是不行的,应该因地制宜发展多种作物和产业,形成循环的产业模式,才能真正提高收入和产能。”
高俊连忙点头,讨好地说道:“俺已经在做了,今年夏收之后再种一季豆子肥地。可惜是现在蝗虫太少了,要不然养鸡场还能多养一倍的鸡。”
“徐师!”储君等人这时也赶到了,他们恭敬地向徐光启行礼。
徐光启笑着看着他们,说道:“我听高场长说,你们在农场做的不错,下得了地,吃得了苦,喂得好家禽,还能清理得好农家肥。高场长是个有本事的人,三年时间就把张家滩农场经营得红红火火,你们要多向高场长学习。学会了他这一身本事,经营一家农场不成问题,如果你们能管理一个 3000人的农场,那距离管理一县就不远了。”
储存君他们听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想着难道要告诉徐光启,高俊就是个奸诈的小人,他在徐光启面前和在他们面前完全是两副嘴脸。但储君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这话,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吃了晚饭,储君等人刚想回自己的寝室休息,当地的农户就匆忙跑过来告诉他们:“场长请了戏班子,来农场唱戏,让你们带着凳子去农场的晾晒场看戏。”
高俊当了三年多的场长,也有了一定的进步。他不再一味地压榨农场的农户,而是学会了恩威并施。他想办法提升农场的伙食,让大家吃得更好;还申请修建农场小区,每年都要修一批三层的小楼房。三年下来,张家滩农场的农户,是整个大同社唯一一个所有农户都住上楼房的农场。那一排排三层的楼房树立在田地边缘,就像一个个希望的灯塔,激励着农户们拼命劳作,就像把自己当成牲口一样,只为了能早日住进这样的房子当中。
而让农户看戏也是他施恩的一种手段。五月是农场一年当中少有的清闲时候,到了 6月、7月,就要忙着夏收夏种,9月、10月又要秋收秋种,再次清闲下来就要等冬季了。
夜晚,一盏盏马灯把农场的晾晒场照得灯火通明。一个崭新的唱戏高台搭建在晾晒场上,鲜艳的绸缎和精美的装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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