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深处摆着十五个小木盒,每个盒子上都刻着一个死者的名字,盒里装着一颗用天竺子炼的丹丸,丹丸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表面还缠着细细的黑气。
“这就是他要炼的续命丹。”
李承道拿起一个木盒,指尖碰到盒壁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可这丹丸的邪气比我想的重,不像是只靠十五个魂魄炼出来的。”
林婉儿走到地窖角落,突然现那里藏着一件青衫——布料是陈年的粗布,袖口没有补丁,领口处绣着个极小的“玄”
字,衣角还沾着些腐心草的碎屑。
“这就是阿翠画的那件青衫!”
她拿起青衫,突然从衣兜里掉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年期满,玄机子归位”
。
“玄机子?”
李承道脸色骤变,“是我们当年的师父!
他当年根本没死,是故意假死,让我和周顺昌反目!”
这话让林婉儿和赵阳都愣住了。
李承道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抖:“当年师父总说‘厌胜术需以师血为引’,我一直以为是指不能伤害师父,现在才明白,他是想让周顺昌炼出续命丹后,用我的血来给他换魂!
周顺昌只是他的棋子!”
就在这时,地窖外传来阿翠的“呜呜”
声,她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拿着个从后山捡到的木盒——盒里装着半张《厌胜秘录》,上面记载着“换魂之术:以续命丹为媒,取同门之血,换魂于阵眼,可获长生”
,落款处画着个和青衫领口一样的“玄”
字。
“不好!
李老头还在客栈!”
赵阳突然反应过来,李老头是“水命”
,是最后一个祭位,师父肯定会去找他!
三人急忙往客栈跑,刚到门口就看见客栈的门被撞开,地上散落着几根沾着天竺子毒汁的竹箭。
冲进客房时,李老头已经不见了,床上留着一张黄符,上面画着聚阴阵的符号,还写着“后山竹坡,来换李老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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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雾比白天更浓,南天竹丛里不时传来“咔嚓”
的断裂声,像是有人在挪动竹枝。
李承道提着破邪镜走在最前,镜面上的金光越来越亮——阵眼处的桃木钉不知何时被重新插好,上面串着的天竺子红得刺眼,李老头被绑在阵眼中央,嘴里塞着布条,眼神里满是恐惧。
“师哥,别来无恙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竹丛后传来,一个穿青衫的老者走出来,头花白,却面色红润,正是当年的师父玄机子。
他手里拿着个木盒,里面装着《厌胜秘录》的全卷,“十年了,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周顺昌太没用,连十五个魂魄都炼不好,还是得靠我亲自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承道握紧破邪镜,指尖因愤怒而抖。
“为什么?”
玄机子冷笑,“当年我练厌胜术走火入魔,伤了根基,只有用同门的血和十五个魂魄炼的续命丹,才能换魂长生!
周顺昌只是我养的棋子,你才是我真正的‘药引’!”
他说着,突然举起木盒,往阵眼处撒了把黑色粉末——正是用腐心草和天竺子毒汁调的邪粉,阵眼立刻冒出黑烟,竹丛开始疯狂晃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像是有无数只手要从地里伸出来。
“婉儿,你去救李老头!
赵阳,用风寒药粉散黑烟!”
李承道大喊着,举起破邪镜对准玄机子,金光直射在他胸口。
玄机子却早有准备,从袖袋里摸出张黑符,往胸口一贴,金光竟被挡住了。
“没用的!”
玄机子大笑,“这黑符是用你的血提前画的,你的破邪镜伤不了我!”
他突然伸手,一道黑气朝着李承道袭来——是用天竺子毒和邪术炼的阴煞,李承道急忙躲闪,却还是被黑气擦到胳膊,伤口瞬间泛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林婉儿刚解开李老头的绳子,就看见玄机子要对李承道下杀手,她立刻抽出桃木剑,朝着玄机子的后背刺去。
玄机子转身躲闪,却被赵阳撒来的风寒药粉迷了眼,李承道趁机将破邪镜贴在他的胸口,指尖沾着自己的血,在镜面上画了道“破煞符”
——血是同源,能破掉黑符的屏障!
“啊!”
玄机子惨叫一声,胸口冒出黑烟,黑符瞬间烧成灰烬。
他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化作无数道黑气,被阵眼处的天竺子吸了进去。
聚阴阵的黑烟渐渐散去,竹丛也停止了晃动,只剩下满地的天竺子,红得像泪。
李老头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嘴里不停说着“谢谢”
。
阿翠跑过来,看着地上消散的黑气,突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父母的仇,终于报了。
第二天,镇里人把后山的南天竹砍了大半,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