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还有……”
他又闻了闻果肉,“这天竺子的药性不对劲,像是被泡过什么东西,毒性比普通天竺子强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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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的罗盘还在转,指针始终指向后山的方向。
她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后山,心里突然升起股寒意:“刚才那个人影,穿的是青衫,周顺昌穿的是灰布衫,可那个哑女画的,也是穿青衫的人影……师父,这红果镇的事,恐怕不是什么天竺子精这么简单。”
李承道望着后山的方向,眉头皱起来,道袍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先去客栈落脚,晚上去王猎户家看看,这‘天竺子索命’的背后,肯定藏着人。”
三人牵着驴往镇东走,雾越来越浓,把镇里的房屋都裹在里面,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路过一家紧闭的院门时,林婉儿瞥见院墙上爬着几株南天竹,枝条上的天竺子红得刺眼,像是在盯着他们看。
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回头看时,却只有空荡荡的街巷,雾里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凄厉得让人头皮麻。
悦来客栈的油灯忽明忽暗,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赵阳将王猎户咽喉处取出的天竺子切片,放在瓷盘里用银针试探,针尖立刻泛出青黑——这毒性比寻常天竺子强数倍,显然被人用邪术炮制过。
“师父,周顺昌肯定脱不了干系。”
林婉儿攥着桃木剑,指节泛白,“他白天说天竺子精索命,可这果子里藏着锁魂符,分明是人为布局。
我去药铺盯他,看看他晚上要做什么。”
李承道却摇了摇头,从袖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是白天在周顺昌药铺外捡到的,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地图,标注着“天竺子精巢穴:后山废弃道观”
。
“他故意把这张图丢在显眼处,就是想引我们去。”
他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道观位置,“这地方怕是个陷阱。”
赵阳推了推眼镜,指着地图角落的小字:“你们看,这里写着‘亥时必至’,今晚亥时就是霜降前最后一个阴气最重的时辰。
他是算准了我们会去查。”
“那我们偏不去?”
林婉儿反问。
“得去。”
李承道眼神沉下来,“道观里肯定有他的线索,而且他以为我们会避,我们偏要顺着他的局走,才能看出他的目的。”
亥时一到,后山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林婉儿提着罗盘走在最前,指针疯狂转动,指缝间渗出的黑气越来越重。
道观的轮廓渐渐浮现——断墙残垣上爬满枯藤,山门歪斜着,匾额上“清虚观”
三个字被苔藓盖了大半,风从破窗里灌进来,出“呜呜”
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小心脚下。”
赵阳提醒,他提着灯笼,光照亮地面时,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地上铺着层细土,土面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脚印,都朝着道观深处,却没有一个脚印返程。
林婉儿刚要跨进山门,罗盘突然“嗡”
的一声烫,她急忙后退,只见门框上缠着几缕细麻绳,绳上浸着暗红色的液体,凑近闻,有股天竺子的苦涩味。
“是浸了天竺子毒汁的绊索,碰一下怕是会中幻觉。”
她从背包里摸出桃木剪,小心翼翼剪断麻绳,刚剪到第三根,道观里突然传来“嗷”
的一声低吼——三只野狗从侧门冲出来,眼睛泛着浑浊的绿光,嘴角流着涎水,身上的毛沾着泥土和草屑,显然是被人养在这里的。
“是喂了毒的狗!”
赵阳急忙从药箱里摸出个瓷瓶,倒出些黄色粉末撒在身前,“这是解天竺子毒的草药粉,能暂时逼退它们!”
野狗闻到粉末味,果然顿了顿,却没后退,反而更凶地龇着牙。
林婉儿握紧桃木剑,侧身躲过最前面那只狗的扑咬,剑刃划过狗的后腿,狗痛得叫了一声,转身又扑上来。
李承道从腰间摸出张黄符,指尖沾了点朱砂,快画了道“驱邪符”
,往狗的额头一贴,那狗立刻倒在地上抽搐,很快就没了动静。
可另外两只狗却绕过粉末,朝着赵阳扑去。
赵阳没练过武功,只能往后退,却不小心踩空,摔在断墙下。
眼看狗就要扑到他身上,李承道刚要上前,突然脚下一软,踩进了个陷阱——地下藏着个深坑,坑底插着削尖的木刺,他急忙抓住坑边的藤蔓,却被一只野狗扑过来咬住了小腿。
“师父!”
林婉儿惊呼,转身一剑刺中那只狗的咽喉,狗松口倒地。
她急忙跑过去拉李承道,赵阳也爬起来帮忙,两人合力把李承道拉上来时,他的裤腿已经被血浸湿,伤口泛着青黑,显然是中了天竺子的毒。
“先找地方处理伤口。”
赵阳扶着李承道,往道观正殿走。
正殿里积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