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周老栓的手腕,“我听说,当年修村路时,有工人掉进了土坑,被石头划伤了手腕,和村长这疤痕,倒有几分像。”
周老栓脸色骤变,慌忙把袖口往上拉了拉,声音也有些虚:“老毛病了,记不清怎么弄的了。
总之,萝卜窖不能去,你们要是想查案,就查别的地方,别揪着个破窖不放。”
说完,他转身就走,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在雾气里显得格外急促。
“肯定有问题。”
赵阳看着周老栓的背影,压低声音说,“他越是不让我们去,我们越要去看看。”
当天夜里,赵阳趁着月色,悄悄往村西头的萝卜窖摸去。
窖口被几块大石板盖着,石板缝里长着些枯黄的杂草,还缠着几根干硬的萝卜藤。
他掏出铁钩,勾住石板缝,用力一拉,石板“轰隆”
一声移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差点让他吐出来。
赵阳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后往下照。
窖深约两丈,四壁坑坑洼洼的,还挂着些绿色的霉斑,底下堆着些看不清的东西,像是破烂的衣物。
他正想找根绳子往下爬,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沙沙”
声——回头一看,只见无数根萝卜藤从地里钻出来,正往他脚边缠过来。
“不好!”
赵阳赶紧往后退,掏出腰间的短刀,砍断缠过来的萝卜藤。
可萝卜藤像是无穷无尽,砍断一根,又冒出来两根,很快就缠住了他的脚踝。
他挣扎着想要往后跑,却被藤条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掉进窖里。
就在这时,一道符纸飞过来,贴在萝卜藤上,藤条瞬间冒起黑烟,松开了赵阳的脚踝。
李承道和林婉儿从暗处走出来,李承道手里的桃木剑泛着微光,眉头紧锁:“这窖周围的萝卜藤,是被人用邪术操控的,专门用来拦着靠近的人。”
林婉儿用照冤镜往窖里照了照,镜面黑雾翻滚,隐约能看见底下堆着的东西——竟是一堆堆骸骨,骸骨之间还夹杂着些破碎的陶罐,罐身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
“师父,底下有骸骨,还有陶罐,说不定就是十年前失踪的工人!”
赵阳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村长肯定知道这事,他不让我们来,就是怕我们现这些骸骨。”
李承道没说话,目光落在窖口旁边的土地上。
那里的泥土比别处更松软,像是刚被翻动过,他蹲下身,用桃木剑挖了挖,竟挖出一根桃木钉——钉子有三寸长,顶端刻着个扭曲的符号,钉身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
“是锁魂钉。”
李承道脸色凝重,“这钉子是用来镇压亡魂的,钉在窖口,就是为了不让底下的亡魂出来。
看来,十年前这里肯定生过大事,村长不仅杀了人,还怕亡魂报复,用锁魂钉镇着。”
林婉儿看着桃木钉上的符号,突然想起了什么:“昨天在村长家门槛下,我好像也看见过这个符号!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村长家门槛下,肯定也埋着锁魂钉!”
“走,去村长家。”
李承道站起身,桃木剑握得更紧了。
夜色渐深,雾气又浓了起来,萝卜地里的甜腥气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里苏醒,等着将他们拖进无尽的深渊。
中秋这天,黑风村的雾气直到正午才散,可阳光落在地上,却照不进一丝暖意。
村口的空地上,村民们正忙着搭建祭台,祭台用晒干的萝卜藤围着,中间摆着个半人高的土坛,坛口插满了新鲜的胡萝卜,萝卜缨子翠绿,看着却透着股诡异的生机。
周老栓穿着件崭新的蓝布长衫,手里拿着本泛黄的册子,正指挥村民们摆放祭品:“都仔细点!
把家里最大的萝卜拿出来,插在坛周围,灯油要倒满,别洒了!”
他的声音比往常洪亮,可眼底的慌乱却藏不住,时不时往村西头的方向瞟,像是在怕什么东西过来。
李承道三人站在人群外,林婉儿悄悄拽了拽李承道的袖子,压低声音说:“师父,我刚才看村民倒灯油,油里掺了东西,颜色暗,还带着股怪味。”
李承道点点头,目光落在坛边的萝卜灯上。
那些萝卜灯是把胡萝卜挖空了芯,里面插着棉线灯芯,可仔细看,有些灯芯的颜色比普通棉线深,像是染过什么。
“一会儿仪式开始,你盯着灯油,我去看看坛后面的情况。”
他对林婉儿嘱咐道,又转头对赵阳说,“你跟着我,注意村民的动静,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用机关盒里的响箭。”
赵阳点点头,手摸向腰间的木盒——里面装着他自制的机关暗器,关键时刻能救命。
傍晚时分,祭台周围已经围满了村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胡萝卜,脸上带着麻木的恐惧。
周老栓走到坛前,点燃三炷香,插在坛上的香炉里,烟雾袅袅升起,飘到鼻尖时,带着股甜腻的气息,林婉儿只觉得头晕,赶紧掏出随身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