钞票,熟练地塞进裤兜,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唉,其实陆尧呢个仔,都几阴功嘎。佢老母一个人捱大佢,好辛苦嘎。做几份工,做到一身病(陆尧这个孩子也挺可怜的,他妈妈一个人带大他,很辛苦的,做到一身病)。”
韩立顺势问道:“他母亲现在……”
“走咗咯(去世了)!”房东叹了口气,“就系旧年嘅事。嗰阵时陆尧好似系外面打工,赶翻来,佢老母就系佢翻来嗰日断气噶……真系孽障(就是去年的事,那时候陆尧好像在外面打工,赶回来,他妈妈就在他回来那天断气的……真是孽障)。”
“那他母亲去世后,陆尧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嘿啊(是啊)!”房东的音调提高了一些,带着怨气,“办完丧事,收拾咗佢老母嘀野,就冇影咯!房租?水电?通通冇交!我仲以为佢会翻来,点知(收拾了他妈妈的东西,就没影了!房租?水电?都没交,我还以为他会回来,谁知道)……哼!”
韩立听着总觉得不太对劲,捕捉到关键信息:“您刚才说,他回来办丧事的时候,他状态怎么样?”
房东皱起眉,努力回忆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讲起呢个……好似换咗个人咁,以前几乖噶,见人会叫,嗰次翻来,成个人阴沉沉,着住件黑色嘅大褛,好似个帽衫,都唔睇人。同佢讲野,都系嗯嗯啊啊,眼神睇落去好得人惊。帮佢老母收尸嗰阵,一滴眼泪都冇,冷冰冰嘎。搞到我都有嘀心寒。”
(“说起这个……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挺乖的,见人会打招呼,那次回来,整个人阴沉沉,穿着件黑色的大衣,像个帽衫,都不看人,和他说话,都是嗯嗯啊啊,眼神看上去好吓人,帮他妈妈收尸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冷冰冰的,搞得我都有点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