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开始喧嚣起来。但韩立知道,阳光下的罪恶并未消失,只是隐藏得更深了。
他必须抢在敌人再次动手之前,揭开“不死鸟”的秘密,保护好身边的人。
而这条线索,或许最终又要将他引回那个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另一边”。
对于现在就认定陆尧便是繁星,韩立的想法很大胆,也许世界不会这么巧,但他宁愿去这么相信,他确信自己的直觉。
除非他也会周韵的能力,否则他也和韩立一样,需要夜晚入睡之后才能进入阴间。
不知不觉韩立已经来到了阳凡在五一广场的住所,这边的房子还没有退掉,他站在窗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贴纸,还有桌子上水杯,都是之前离开的时候留下的。
“恩?”这时候忽然发现地面上留下的鞋印。
他挥动金圈进入房间,观察着那不符合阳凡脚掌的鞋印……这是一对男人的脚掌。
是陆尧来过这里了吗?
其实对于陆尧这个人韩立是感觉很奇怪的,他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之后又出现在了阴间,以繁星为名。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大多数人往往只想惩戒坏人,抓捕罪犯,却没想过罪犯为何会变成罪犯。
孙武曾告诉过他,有个心理学的医生告诉他关于成为罪犯的三大可能要素。
韩立想了想自己,童年经历算美好吗?可能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但都被父母和朋友给抚平了那段伤痕。
自己脑袋曾有受过伤吗?好像有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脑勺摔伤过。
最后是基因问题,这个不好说,有些隔代遗传,有些代代遗传,隐性的或者明牌的,基因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有可能被什么隐藏起来。
韩立从小的想法就是守护他人,守护这个世界,所以他不大可能会变成邪恶的一方,不太会去伤害他人。
“你之前说陆尧是哪里人来着?”韩立给阳凡发了消息。
“他是羊城人,不过祖籍在湘之地。”阳凡给韩立回复着。
韩立想了想接着问:“那你知道他在这两边的地址吗?”
“……好像聊天记录里有,我找一找。”阳凡没想到陆尧的地址,某天会被自己用到,于是在快微里寻找,随后发给了韩立。
韩立立即一个金圈前往羊城,羊城的上午,阳光被老旧楼房的狭窄间距切割得支离破碎。
按照导航,找到了一栋墙皮剥落、透着潮湿气的旧居民楼,空气中弥漫着饭菜和某种陈旧物质的混合气味。
他敲响了三楼一扇贴着褪色福字的铁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拖鞋拖拉地面的声音,门链哗啦作响,门被拉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汗衫、头发花白稀疏、眼神带着警惕和疲惫的中年男人探出半张脸。
“找谁啊?”房东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您好,打扰了,我想向您打听一下,以前租住在这里的房客,陆尧的情况。”韩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房东的警惕性立刻提高了,上下打量着韩立:“你系佢咩人啊?打听佢做也?(你是他什么人啊?打听他干嘛?)”
“我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韩立早有准备,递过去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看似正规的名片,“他之前和我们有些经济上的往来,最近联系不上了,有点担心,所以想来他以前住的地方了解一下情况。”
房东眯着眼看了看名片,又瞥了瞥韩立还算体面的穿着,稍微放松了一点戒备,但语气依旧不怎么热情:“唔使睇啦,佢早就唔住呢度啦。欠咗几个月租,一声唔吭就走咗,电话都打唔通。你系唔系来帮佢交租噶?(不用看了,他早就不住这里了,一声不吭就走了,电话都打不通,你是不是来帮他交租的?)”
他说着,眼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微弱的期待。
韩立摇了摇头,打破了对方的幻想,他也想帮忙,但可惜他也没钱:“很抱歉,我不是来付房租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陆尧这个人的情况,比如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前是做什么的,大概什么时候离开的?”
房东脸上的期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失望和不耐烦:“啧!又系白费口水!我都唔知佢去咗边!呢滴衰仔(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这坏小子)……”他嘟囔着抱怨了几句,似乎想关门。
韩立适时地、动作并不明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夹在手指间,语气依旧诚恳:“老板,帮帮忙,确实有点急事,我只有这些……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就当买包烟抽。”
房东的目光在那几张红色钞票上停留了两秒,脸上的不耐烦收敛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开了门链,把门完全打开,侧身让出空间:“入来讲啦,企系门口似咩样。屋里头乱,冇介意(进来说吧,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别介意)。”
屋子里的确很乱,家具陈旧,堆满了杂物,空气中有一股老人和旧房子的味道。
房东随意指了指一张塑料凳让韩立坐,自己则靠在门边,接过韩立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