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玉茶盘上,一盏薄胎瓷杯正蒸腾着袅袅雾气,那雾气在廊柱间流转,竟凝成半透明的仙鹤形状。
\"首座大人辛苦了。\"
璇玑福身时,衣领微微滑落,露出锁骨处一道淡金色的疤痕。
她指尖轻点茶盏,雾气忽地散开,露出杯中琥珀色的茶汤,\"瑶池新采的露华,最是醒神。\"
杨十三郎接过茶盏时,见到她手腕内侧的肌肤,那里有一颗朱砂小痣,正随着脉搏轻轻跳动。
茶汤入喉的刹那,他忽然看见杯底浮现出细密的金线,在水中舒展成女子裸背的轮廓。
背脊中央那花纹正随着茶温升高渐渐染上胭脂色,就像茶宠一般。
\"星君常说,天机如茶。\"
璇玑忽然倾身,吐息带着白梅冷香,\"要趁热品,才知真味。\"
廊柱后的阴影里,朱风握紧了刺柄……
东张西望的七把叉见朱风这紧张的样子,也连忙把手放进怀里,紧紧抓住那七枚棺材钉子。
戴芙蓉的目光跟随着璇玑的一举一动,她从一个同性的角度,审度着她的妩媚……
\"首座大人可知道……\"
璇玑忽然将茶盏翻转,杯底贴着自己心口,\"这茶器要这样暖着,才不辜负采茶人的心意。\"
薄胎瓷在体温烘烤下渐渐透明,显出内壁刻着的春宫图——活灵活现,几男几女交媾……特别得精致,带着一种释放天性的邪恶的美。
杨十三郎眸色一沉,抬手胳膊在空中一抖,焚天铃在袖中轻颤,铃舌撞出一串清音,借助铃声,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才稍稍退去……
今天不是有戴芙蓉几个在不远处,全都聚焦在这里,杨十三郎这一关会更难过。
璇玑突然轻笑出声,茶盏从掌心滑落,借着接盏的工夫,人整个倒向杨十三郎……
“你是得了软骨病了吗?”
精神高度集中的戴芙蓉闪现,一把托住璇玑的纤腰,就像扶住一棵细柳,猛地一推把她扶正了。
一串晶莹茶水泼洒在杨十三身上,竟化作血珠滚落,每一滴里都裹着半截金钗的影子。
\"哎呀,真是可惜了这盏好茶。\"
璇玑后退半步,衣袂翻飞间露出腰间系着的红绳——绳结处缀着颗铃铛,与焚天铃形制一模一样。
她转身时,一片粉色花瓣从发间飘落,正落在杨十三郎掌心。
杨十三郎甩掉花瓣正色道:“本座奉旨查阅这三百年命簿……”
璇玑一点都不忌惮戴芙蓉在场,上来借擦拭茶桌的机会,凑近杨十三郎耳边,吐气如兰:“首座大人,藏簿阁钥匙有两把,璇玑只有一把,要等星君在场才能开阁……”
杨十三郎突然站了起来,璇玑的柔软已经压到他的肩上了,宽大的衣领根本就挡不住那抹春光。
“不急,等你们整理好了,再送到悬案司吧!”
杨十三郎拔腿就走,刚跨过司命殿高高的门槛,就升起云来……
“首座大人,要不要我和七把叉留下,我担心他们做手脚,到时候啥也查不到……”
出了司命殿,朱风侧身催动战斗云追上杨十三郎。
“不用,我不相信几百年的罪恶,用一个晚上就能抹了……他越想抹得干净,我们查得就越彻底。”
见朱风脸上还有一丝担忧,杨十三郎笑道:“现在盯着司命殿的可不只是我们天枢院……”
杨十三郎指了指天,朱风一下明白过来……
——玉帝想知道的事,又有谁能瞒得住?
……
杨十三郎说的话,朱风能明白,但七把叉明白不了,他可不想让司命殿有任何机会。
那天晚上,他溜出悬案司后门,一杵焚天枪就要腾起云来,被人一把拉住……
七把叉一回头,诧异地发现戴芙蓉也穿着夜行服,一副急于出门办事的样子。
“大胆七把叉,你要干嘛去?”
戴芙蓉严肃地问道。
七把叉嘿嘿一乐,“嫂子去哪儿我就去哪……首座哥睡了吗?”
戴芙蓉见自己的心思被七把叉瞧破,也是咯咯一笑:“今天怎么都睡不着?一想起璇玑那……的样子,我就想马上把司命殿倒过来,把所有的罪证都抖搂下来。”
司命殿被浓重的夜色包裹着……两人很顺利地落在司命殿的屋顶。
七把叉掀开瓦片……两人钻进阁内,沿着柱子安全落地。
踮着脚,指尖划过一排排命簿玉简,忽然一顿——最里层的那卷《天猷元帅录》明显比旁的厚上三分。他轻轻一抽,玉简纹丝不动,反而触动了暗处的机关。
\"咔嗒\"一声轻响,藏簿阁的梁上垂下七十二把飞剑,剑尖寒光凛冽,直指七把叉咽喉。他僵在原地,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正落在玉简上。那滴汗水渗入玉简缝隙,竟泛起一丝金光。
\"别动。\"
戴芙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随即银针破空,针尾红绳如灵蛇游走,瞬间缠住半数飞剑。
七把叉趁机一拽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