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孙大爷说坐一会呗,着啥急。
往外走人说,先来客(切)让后来的(切)客人。
一会,就这样一波一波,一会,来了五波人。
等着天黑啥时候了,没人来了,孙大爷和孙大娘,才个我介绍,这波是谁,那波是谁。
我心想,这孙大爷孙大娘,来人也不说一下,我都当是外人来串门的呢。
第二天了,我准备走去等车走,女方家来人要请吃一顿饭。
我说不去了,来的人说准备了。
孙大爷说,去,家军,人家准备了,咱得去,我跟你一起去。
下午了,人家来请我了。
为和孙大爷去了。
去了,主人是他三哥,做的菜很好,都是打猎得的野猪肉做的。
来陪客的人也不少,席间彬彬有礼。
说话间,都问我一个问题,你们成亲戚了,吃粮怎么解决?我说到时候,打报告,想法子解决呗。
见了一面,也没正面说一句话,我第二天就回到了海阳。
从此再无音信。
那个时代就那样,个人家没电话,也没有手机,时间慢慢过去。
都到了81年暑假了,孙大爷给介绍的对象来了,来了,这回还穿了一身新衣服,穿的很庄严,衣服是灰色的,上衣还是吊兜。
来了,我招待呗,招待也就是能给做个小鱼吃。
人家问了,说,我来是从媒人老孙大叔那来的,看看,老孙大叔给介绍的还算不算数了。
我说算,我说,你这多半年,没啥变化没啥想法,我就没变化。
她说,我有啥变化,我家成份不好,从小就挨欺负,我找个婆家,就是为吃碗饭。
你能给我弄上,吃上供应粮就行。
我说,家庭成分不好,现在国家好像不提这个事了。
你想吃碗饭,这个要求也不高,我能做到。
来了,多住几天吧。
这开始涨大水了,客车和客船都不通了,你住几天,我下网,给你多捞点小鱼,捞了,晒干,走时带着。
我说,他不吱声,好像开批斗会似的。
俺娘听了给俺爹说。
俺爹说,这门亲事成不了。
你看说话,像审判似的。
还好,住了半个多月走了。
走时,我给装了满满一大提包小鱼干。
走了,坐大救灾船走的。
走时,她说她上富锦,她说她妈在富锦他老哥家呢。
走后,再无消息。
走了两三个多月了,来信了,说肚里有动静了,我回信,说有动静,去医院看看吧,我也不懂你哪不舒服啊?
假期了,学校放暑假了,海阳一直涨大水,县委宣传部还催着我去上班。
说县教育局同意我走了。
可惜我就是去不了。
道路不通客车呀。
1981年9月开学时间到了,我也赶到县里了。
县教育局,又变化了,给我派到浓阳中心校教学去了。
到了浓阳,工作很好,可吃饭住宿很不理想。
教育局答应给我的房子,叫老刘头抢去了。
我心里很无奈。
我的房子也没弄明白。
我知道孙大爷给我介绍对象的三哥就在学校的南边。
可我怎么好意思去人家呀。
一个学期又要过去了,快到1982年元旦了。
一天,天要黑了,对象来找我了。
给我找他哥家了。
说怎么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家看看。
我说工作忙,啥也没弄好,工作调转又出了差错,我调到这,教育局答应给房子,这学校也没给安排。
我心思,把工作干好,弄到了房子,有一定了,再来看你。
她说,那也得结婚呀,不能等啊,你看你的孩子给我弄的,干啥我也干不了。
我听了,哭笑不得。
她嫂子说,先结婚,结婚了,就是有家了。
第二天我给学校校长说,82年元旦我履行结婚。
我向学校借二百块钱。
借的钱从我下月工资扣。
校长说行行行。
1981年12月31号,我领着媳妇回到了海阳,我给爹娘说,我是回来结婚的。
俺娘说,咱准备啥呀?家军,这咋整啊,你四弟弟,上午从曙光良种场回来的,也是履行结婚。
娘这就三个被面,顶多能做三个被。
我说好办。
你给我四弟弟做两个被,你给我一个被,我在学校还有一个破被。
新被我给我媳妇就行了。
我说着就给俺娘说,走,娘,你和我上供销社买东西去。
我和俺娘走到路上,我看前后都没有人,我赶快给俺娘二百块钱。
俺娘娘说,家军,你搁哪弄的钱啊?
“我从学校借的工资。”
我一说,俺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