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知道,有谅是一个心狠手辣,足智多谋的人,没了羁绊,他将失控。
她看了眼江诗雨紧绷的侧脸,没说话。
有些道理,得自己慢慢品,就像这杯里的米酒,刚入口时有点辣,咽下去了,才尝得出那股子绵长的甜。
这次关舒文来后就没走了,宋小草心里热乎,把她当自己亲娘养。
年初二的太阳斜斜照在窗台上,把关舒文的绒线帽映出层暖融融的光。
宋小草刚端上糖蒸酥酪,院门口就传来高跟鞋踩雪的咯吱声。
罗家三姐妹裹着时髦的呢子大衣,拎着礼盒鱼贯而入,脂粉香混着寒气涌进来,搅得屋里的暖气都凉了三分。
“妈,我们来看看您。”
罗慧琳把礼盒往桌上一放,眼神飞快扫过屋里的陈设,“您在这儿住得惯吗?要不还是去福利院吧,那里有护工伺候,多省心。”
关舒文没抬头,慢悠悠搅着碗里的酥酪:“我在这儿挺好,好月给我焐的被窝比啥都暖。”
罗慧婷凑过来,睫毛忽闪忽闪的:“妈,您这年纪该享清福了,福利院条件好,我们姐妹也能常去看您……”
“不必了。”
宋小草把一碟刚炸好的排叉推到关舒文面前,声音不高不低,“老太太在这儿,有我伺候着,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宋小草说话可是底气十足,她可是听闺女说了,这三个女人可不是啥好东西,白眼狼一个。
三个女人脸色僵了僵,又说了几句“为您好”的话,见关舒文始终没松口,终于讪讪地告辞。
罗有谅站在廊下,看着她们出门后,踩着雪骂骂咧咧地走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火苗在掌心明明灭灭。
她们想把老宅子分瓜,没成功,爷死后,又撺掇着他奶去福利院,当真是觉得他软柿子?
他喉间溢出声冷笑,眼底的阴鸷像化不开的墨。
罗家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谁惦记,他就让谁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