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他猛地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是不是太安静了?
一点动物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还有什么东西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很轻,却一步一步,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后生,我找到你了。”
尖细的嗓音像淬了冰的针,扎进他的耳朵里。
罗有春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月光下,黄舒琅就站在十米开外的树影里。
它依旧是半人高的模样,黄毛在暗处泛着油光,前爪揣在怀里,像个人似的歪着头。
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亮得吓人,嘴角咧开,露出尖尖的牙齿,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嘿嘿!”
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撞在树干上又弹回来,变成无数细碎的声响,钻进罗有春的耳朵、眼睛、鼻子里。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奶奶说的话,黄皮子勾魂,先勾人的七窍,再掏人的心肝。
那股骚臭味骤然浓烈起来,混着腐叶的气息,压得他几乎窒息。
罗有春看着黄鼠狼朝自己走过来,每一步都轻飘飘的,脚不沾地,像个贴地飞行的影子。
他想跑,可双腿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风又起了,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飘过他的脚边。
黄舒琅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一点点爬上他的裤腿,像要把他拖进无边的黑暗里。
第二天早上,只见小林子里一具尸体,被白雪慢慢覆盖,直到完全看不见,深埋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