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
!
!”
张蝉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紧紧将小霞那尚有余温却已失去生命的身体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空旷的偏院里,只剩下她绝望的哭声在回荡,与这冷漠的世间做着最后的抗争。
“这绝非意外,是谋杀!
一定是当初那个出手‘救’我的人干的!”
张蝉猛地抬起头,泪水混杂着血污在她脸上纵横,眼中燃烧着痛苦与滔天的恨意,“若非如此,小霞当时何以会那般决绝地与我作死别!
她定是知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
那人是谁?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要对一个婢女下此毒手?!”
就在这时,一位白苍苍、身形魁梧的老者步履沉稳地走进了偏院。
他面容古朴,不怒自威,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张蝉的授业恩师,无碍镖局的顶梁柱之一。
他看到屋内情形,眉头紧锁,沉声道:“蝉儿!
你伤势未愈,需静养心神,不可如此激动!”
张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转过身,扑到老者身前,抓住他的衣袖,泣不成声:“师父!
师父!
有人……有人杀了小霞!
她死了!
是为了我……”
老者目光扫过地上小霞惨不忍睹的尸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但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惯有的、对下人命运的漠然:“不过一个婢女罢了。
你要记住,她们就如同依附主家而生的藤蔓,离了你这颗大树,她们甚至连野草都不如……嗯?这是……”
他话未说完,目光陡然定格在小霞尸体脖颈处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痕迹上。
他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蹲下身,不顾污秽,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极其仔细地检查起那处痕迹以及周围皮肤组织的状态。
张蝉止住哭声,挂着泪珠,屏息凝神地站在一旁观看,只偶尔因压抑不住的悲伤出一两声抽泣。
片刻之后,老者的身躯竟微微颤抖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非但没有悲戚,反而爆出一种近乎狂热的、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
“这……这难道是……失传已久的〈虚粒子〉技法?!
是了!
就是〈虚粒子〉!
百年难遇的〈虚粒子〉啊!”
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甚至带着一丝喜极而泣的颤音,“你的婢女并非死于寻常手段,她是被一种极为特殊、玄奥且稀少无比的技法所杀!
此技名为〈虚粒子〉,隶属‘量子力学’之高深分支,早已绝迹江湖多年!
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能重现!”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因兴奋而微微握紧,目光灼灼地看向张蝉:“蝉儿!
此事关系重大!
若我们能找到施展此技的真凶,不仅能为你婢女报仇,更可能借此窥得无上秘法的门径!
届时,我们无碍镖局的实力与声望,必将再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台阶!”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激动,神色转为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声问道:“蝉儿,你仔细回想,当日救你之人,是何模样?有何显着特征?任何细节都不可遗漏!”
张蝉被师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一连串她完全听不懂的术语弄得有些懵,但出于对师父绝对的信任,她还是努力回想,断断续续地答道:“那人……好像是个女子,身形……看不真切,她不爱说话,具体……具体的特征,我当时重伤恍惚,记不清了……”
“女子?”
老者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性别最是容易伪装。
况且,身怀〈虚粒子〉这等惊世技法的学习者,行事必然诡秘莫测,绝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所以,他未必真是女子,极可能是伪装!”
“那人……可能藏在商阳城中心地带。”
张蝉下意识地说道,脑海中虽闪过了“趣兰居”
三字,却被她强行压下。
她虽隐约觉得小霞除了那里无处可去,但念及自己还欠着屈曲人情,更答应过小霞不再与他往来,便隐去了这个最关键的地点。
“商阳城中心?”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决断,“好!
蝉儿,你如今要之事便是安心养伤,稳固境界,切莫再让悲愤伤了根基。
追查真凶之事,交由为师与你父亲来处理!”
他并非狂妄自大,而是深知此刻敌暗我明,唯有主动出击,深入商阳城这潭浑水,徐徐图之,方有可能寻得蛛丝马迹。
他自信凭借自身修为与阅历,商阳城如今的动乱尚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唯一需要顾虑的,便是打草惊蛇,让那身怀异宝的“真凶”
闻风而逃,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一场围绕着“虚粒子”
与复仇的暗涌,就此在无碍镖局内部悄然展开。
张蝉即便心思再如何沉浸在悲痛之中,此刻也清晰地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