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都没地方哭去!”
小船在老者指挥下,小心翼翼地靠近岸边。
远远望去,“卧蚕村”
依偎在墨泮河的一个大回湾里,背靠黑黢黢的山峦,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
与想象中的寂静不同,还未完全靠岸,一阵喧闹的人声、犬吠和隐约的锣鼓丝竹声便顺着水风飘了过来,打破了夜的深沉。
村口码头上竟是一片灯火通明!
数十盏红灯笼高高挑起,映得水面一片暖融融的橘红。
岸边人影幢幢,竟似有不少村民还未歇息,或站或坐,谈笑声、孩童的嬉闹声不绝于耳。
几个精壮汉子正围着一堆篝火烤着什么,油脂滴落火中出滋滋的声响,香气老远就能闻到。
岸边还停着几艘比他们大得多的渔船,船身上画着奇异的鱼形图案。
这景象,俨然一个热闹非凡的河畔夜市,与外界传言的闭塞穷困大相径庭,倒真像个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
。
然而,当他们的三艘小船缓缓靠上简陋的木质栈桥时,那喧闹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几乎所有村民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原本在嬉闹的孩童被大人迅拉到身后,烤火的汉子停下了翻动的手,谈笑的妇人收敛了笑容。
那些目光里,好奇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一种毫不掩饰的疏离和警惕,像在打量一群闯入领地的陌生兽类。
一个看似领头的老者,穿着浆洗得白的靛蓝布褂,在几个青壮的簇拥下走上前来。
他脸上堆着笑,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干枯的皱纹里嵌着的眼神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