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攻势,他们的喊杀声仿佛永远不会疲惫,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一切都如布雷?考尔爵士此前担忧的那般:天鹅堡驿道上数千雪雨湾乌匪增援大摇大摆地赶来。
联军只能以“稳战”
之策勉强击退他们——长戟手列阵在前,弓箭手在后倾泻箭雨,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兵器碰撞的“铿锵”
声与士兵的惨叫。
可还没等我们喘口气,迪比特方向的乌匪又从东边袭来,他们的骑兵度极快,瞬间冲散了联军的侧翼。
好不容易将东边的敌人击退,北边雪雨湾的乌匪又动了新的攻击,两支军队像两柄铁锤,从东北两个方向轮换着猛砸联军阵地。
霍亨?巴赫爵士说得贴切:“咱们以为自己握着柄大铁锤,没想到乌坎那斯人有两柄,左右猛挥得我耳朵轰鸣、头晕眼花!”
万幸的是,近日偶尔会降下大雨。
露宿野外时,倾盆大雨将士兵们的衣甲浇得湿透,冷得人牙齿打颤,可密集的雨点却比飞箭仁慈,至少能暂时挡住乌匪的视线,让我们有片刻的喘息。
布雷?考尔爵士始终保持着冷静,像头沉稳的老狮,在雨中观察着战局,利用雨水的掩护指挥联军边战边退,硬生生从乌匪令人窒息的“钳形”
攻击中撕开一道口子,带着我们逃到了马骨坡。
这也是临时军事会议讨论的结果,其实也是布雷·考尔爵士为了免于在巨大压力下军队崩溃而做的打气会议,不过他的分析确实深刻:两支乌坎那斯人左右攻击,像狼群驱赶猎物一样逐渐给联军施压;而偷袭过“大谷仓”
的乌匪则在南边切断我们的补给后守株待兔,只等联军被三面围攻稍有混乱,他们这支以逸待劳的骑兵将像楔子般插入击溃我们,到那会儿联军将面临大屠杀。
唯有退到马骨坡,凭借陡峭的地形修筑工事,才有一线生机,幸好军队携带的那种“粉末”
干粮比较耐用,不至于让将士们陷入饥荒。
目前,联军已经迅在草坡上搭建鹿角栅栏,以作为临时营寨阻滞乌匪的攻击。
我曾以为,布雷?考尔爵士选择这里,是想让乌匪萌生还乡之念,毕竟“马骨坡”
另一边就是乌坎那斯人的地盘,而且“马格纳长城”
破败不堪,多次激烈的战事或许能让他们有思乡之情。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爵士不断派出小股骑兵,趁着夜色袭扰乌匪营地,他们摸进敌营放火烧粮,或是斩杀哨兵后迅撤离,每次都能引来乌匪凶猛的报复。
我渐渐明白,他是想让敌人时刻保持暴怒,在焦躁中露出破绽,寻找机会做会战,可这样的战术,也让联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若用一个词形容这十几天,唯有“惨烈”
二字。
联军骑兵最初补充至两万,如今只剩六千多,正常情况下,军队损失过百分之二十便会彻底崩溃,可我们的士兵却像被施了魔法——布雷?考尔爵士唤起了他们非凡的勇气,甚至让他们对死亡产生了麻木。
或许是极度疲劳让他们无暇恐惧,就像布雷·考尔爵士的喊话“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从来都是无路可退,没有人能逃离死亡的魔爪,我们选择站着去死,我们会选择即使死亡也要在敌人噩梦里游荡,我们是战士,致死不悔!”
这让军队有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不过乌坎那斯人的耐力确实让人钦佩,因为现在我对他们较之前更加了解,这也是源于联军中那些乌坎那斯人佣军,从探查敌情到夜晚宿营,他们似乎从不下马,好像搂着马脖子就能睡个好觉,我甚至现一个乌坎那斯人在马背上割开个小口子吸血止渴,然后又抽打战马扬尘而去。
他们像一群在绝境中求生的野兽,有着惊人的韧性与狠劲。
直到此刻,我这愚钝的头脑才看清这场战役的真实轨迹:从整体战局来看,布雷?考尔爵士最初是以“大谷仓”
为补给输送点,带领联军呈扇面形紧跟乌匪,牵制他们的行动,同时寻找战机;而乌坎那斯人则以纵深攻击巨石城为诱饵,同样呈扇面形攻击周边城邦,企图引诱帝国主力出战并将其彻底打垮。
可他们的计划屡屡被挫败,又在长久的消耗战中逐渐处于弱势,无奈之下才采用大跨度分兵作战,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最终将联军困在了马骨坡。
现在,双方都在豪赌。
战局的焦点只有一个:联军能否突破包围,回到“大谷仓”
。
这将是胜败的关键,也将迎来最为激烈的一搏,应该也接近了战役的尾声,无论输赢,成败就在这几日之间!
战事紧急,此处匆忙补笔,只愿这不是绝笔。
后续若有机会,再向温哥详述战况。
布锲谨呈
圣公277年五月十日深夜
于马骨坡联军临时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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