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像一道银色闪电:“为了大谷仓,进攻!”
“海狸维瑟”
扫了眼布雷?考尔毛孔粗糙却异常坚定的脸,表情复杂得像打翻了颜料罐,有不解,有担忧,还有一丝敬佩,旋即勒转马头回到军阵边,眉头锁成了个疙瘩。
布雷?考尔身边的贴身侍卫花花老托拔出长剑,声音里带着刻意拔高的亢奋,像在给自己壮胆般,朝着前进的民兵军团喊道:“前进,兄弟们!
你们这些曾经的暴徒恶棍,今天就用坦霜人的血洗刷罪名!
为了荣耀和金子,杀光坦霜人!”
一阵晨风吹来,卷起的风沙像无数细小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让人们纷纷眯眼捂脸。
而不远处巍峨直冲天际,形状又好似个扑面而来巨浪般的鹰喙山,在风中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战哀鸣,而山顶那块如同方帽的巨石,也仿佛在天地间颤抖,像会随时落下坠入人群。
重压下有些异常烦躁的“海狸维瑟”
遛马再次来到花花老托身边,在风中大声道,声音被吹得七零八落,却依旧清晰:“在金子面前,尊严屁也不是;在麦地面前,金子屁也不是!
铁锤考尔、兽血巴赫、疯牛斥不台、波阿力花?敕珊——这群疯子把精锐全齐聚鹰喙山,后面还有热血沸腾的伯尼萨贵族督战队,你最好带着能鼓舞咱们这些亡命徒兄弟血战保命的法子,不然咱们都得变成山坡上的腐肉,被秃鹫分食!”
说罢偷偷瞟了眼布雷?考尔。
花花老托瞪大眼珠,咧嘴笑道,露出两排黄黑的牙齿,像山间的野狼:“无路可逃的绞肉场?妈妈咪呀,如果没有大谷仓收留,··············咱们早玩完了!”
说着策马神经质般冲向前方,红色的披风在风中展开,像一面燃烧的旗帜,在灰黄色的天地间格外醒目。
下午的太阳被风沙和鹰喙山巨大阴影遮蔽,天地间一片昏暗,仿佛提前进入了黄昏。
“呼哈、呼哈”
怒吼打气的民兵方阵眨眼来到黄金军团不远处,能看清对方甲胄上的花纹——那是交错的弯月藤蔓与利剑,甚至闻到他们身上的汗味与皮革味,混杂着一种奇特的香料气息。
突然,大风骤停,沙尘如被施了魔法般骤然沉降,天地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
太阳斜挂在东边的天空,露出半张金灿灿的脸,天空放晴得像块被擦亮的蓝宝石,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鹰喙山的轮廓在阳光下变得清晰,峭壁上的岩石泛着青灰色的光,缝隙中长出的矮松像顽强的战士。
而黄金军团的甲胄则在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中爆出刺眼的光芒,仿佛整个军团都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层辉煌的金色。
布雷?考尔抬了抬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风沙在他粗糙的面颊上划出细碎的红痕,如同刀刻的纹路,他将手举向空中,五指张开如鹰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被操练过几次的民兵们见状急忙刹住脚步,草鞋在碎石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像钝刀切割木头。
面对百步之外的黄金军团,阵列里却传来了笑声,他们个个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像细碎的金铃碰撞,清脆却又带着刺骨的傲慢,分明是在嘲笑这个如叫花子般的对手。
布雷?考尔轻轻策马来到自己民兵军团侧前方,马镫与马蹄铁碰撞出“叮”
的一声轻响,在这战前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昂起脸望着对面盔甲闪烁金光的坦霜军团,那些甲胄在正午的阳光下流淌着熔化的金液般的光泽,甲片缝隙间反射的光线如同无数把细小的利剑,刺得人眼生疼。
他在马上挺着胸膛,向对方勾了勾手,铜制护手在风中反射出冷冽的光,像在向对手出无声的挑衅。
但对面的黄金军团没有任何反应,坦霜士兵们如镀金的雕像般一动不动,举盾持矛站在原地,盾牌边缘的银饰在光线下连成一片流动的银河,璀璨夺目。
突然,黄金军团方阵后一匹白色战马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阵前,马鬃如瀑布般垂落,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马蹄踏在地面悄无声息,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对峙的宁静。
布雷?考尔扯住马缰,战马不安地刨了刨蹄子,他望着对面这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面具上雕刻的星空月亮纹饰在光下栩栩如生,翅膀的羽毛纹路清晰可见,布雷?考尔忍不住昂起那张内凹的脸,大声道:“波阿力花?敕珊?”
波阿力花?敕珊斜着戴有金面具的脸,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刺骨。
他轻蔑地哼了声,用蹩脚的撒语道:“布雷?考尔,你想念你的儿子吗?”
每个字都像裹着砂砾,刮擦着空气,带着浓浓的挑衅与威胁,“要是丹爵士还活着,或许大家都还有机会!”
布雷?考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旧伤的伤疤在皮肤下扭曲如活物,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他刚要张口说什么,侧翼突然传来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