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乔玛手中赫然拿着今早派去偷袭的巴优纳特队伍的兽皮番旗,愤怒让帕库巴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挥手,战鼓声突然拔高,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野兽嘶吼,而随着巴优纳特人越来越快地猛击蟒皮战鼓,对面舟船上乔玛族人的“呜嘿、呜嘿”
声也越来越急促,双方的舟船手拼命划船冲向对方,两拨舟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双方度越来越快好似要马上迎面相撞,人们开始能互相看清对方脸上的刀疤,密集的战鼓、乔玛族人的呼喊交织在一起,湖水被船底犁出雪白的浪痕,仿佛两条巨蟒正在争夺猎物,不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双方能看清对方愤怒眼神的之时,“放!”
帕库巴的怒吼未落,巴优纳特弓箭手拉满长弓正当放弦之时,突然一群银色的东西从湖底窜出跃到空中,又落向巴优纳特人的舟船群,如同大片碎钻,撞在巴优纳特人的战船上,出密集的“啪啪”
声,巴优纳特箭手们惊呼之余,便跌入水中时溅起的水花中,混着他们惊恐的尖叫。
帕库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条巨大的阴影拖入水中,红色羽毛耳坠最后一次浮出水面,随即被深蓝色的湖水吞噬。
腐叶堆积的湖湾里腾起墨绿色水泡,水妖沙美拉突然窜出水面跃到舟船上,湿漉漉的长垂落腰间,间缠绕的水藻滴着腥咸的湖水,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鱼鳞。
她踩着船帮站起身,夕阳在她涂着乌木汁的唇瓣上镀了层血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湖底盘桓的食人巨鳝,回头向图塔?乔玛阴笑道,“只要你的族人对我足够尊重,我完全可以防止你的部落被偷袭,也能把这些黑水沼泽的垃圾全部杀光!”
图塔?乔玛突然伸手,掐住面前的沙美拉脖颈,腕间的珊瑚骨镯硌进对方锁骨,怒目呵斥道,“以后离我们的事远点儿。”
沙美拉忙死死抓住图塔?乔玛的手,指甲划过他手背渗出几道血痕,随即喉咙里出咯咯的怪笑,狠狠吐了口唾沫道,“他们说我是个婊子,你才是!”
图塔?乔玛看着沙美拉那毒怨的表情,厌恶地甩了甩手将她丢入湖中道,“滚回水底!”
恨恨的沙美拉钻入水中,浪花翻滚的水涡尚未平息,乔玛部族和巴优纳特人的舟船已轰然相撞,两边的人交织厮杀在一起,巴优纳特战士的铁刀砍在乔玛族人的藤盾上,迸出蓝白色的火星,却被对方反手一矛刺穿腋,虽然巴优纳特人的铁质武器占有优势,但在舟船上互相攻击,灵巧的刺杀似乎更胜一筹,双方不分胜负地用各自的优势攻击对方,不断有尸体掉落在湖水中,被砍断鱼骨标枪的乔玛族人将对方扑倒在湖中,用鱼骨刀猛刺,一名乔玛少年被铁刀划破腹部,肠子滑落在甲板上,却仍死死抱住敌人脚踝,张嘴咬断对方跟腱,咸腥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混着湖水淌进木板缝隙。
顿时湖面血水被染成酒红色,浮尸上的白色贝壳饰品随波晃动,宛如撒了一把碎玉。
“呜嘿、呜嘿、呜嘿”
湖面上的乔玛族人突然又开始情不自禁再次同时低声呼喊,螺号声突然转为低沉的呜咽,乔玛族人的“呜嘿”
声里混入了喉间的颤音,像是某种原始的战歌。
以彪悍着称的巴优纳特人被这声音震到耳朵生痒、头皮麻,只觉这声音如无数细小的虫蚁钻进耳道,啃噬着太阳穴。
巴优纳特人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犀利,而乔玛族人眼睛直钩,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同归于尽式的攻击更让巴优纳特人开始退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后退,木桨拍打水面的节奏变得混乱,船身在血红色的湖面上打起转来。
激战砍杀中的帕库巴看着自己的族人竟开始以格挡为主,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瞟眼看自己,暴怒地抢过舟船上的骨锤想猛敲战鼓,但就听见身后传来破风之声,那是标枪撕裂空气的尖啸,随即有人惨叫声传来,帕库巴扭过脸,才现图塔?乔玛已经跳到自己船上,并用鱼骨标枪刺翻了自己几个随从,可刚等他将手中的弯刀刚举起,图塔?乔玛的标枪正抵住自己喉结,枪杆上缠绕的蛇皮绳还在微微颤动。
帕库巴闻到对方身上混着的血腥味,突然想起今早祭祀时,巫师说的“血月照喉”
竟然应在了自己身上。
顿时脸色煞白的帕库巴急忙昂起头,努力躲避着那随时可能刺入脖颈的锋利枪尖,不禁仰身时跌倒,后颈撞到船帮的尖刃,刺痛让他眼眶红。
他盯着图塔?乔玛手中的标枪,喉结在枪尖下滚动,他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战鼓般撞击着耳膜。
远处传来族人的惊叫,却仿佛隔了一层水幕,模糊而遥远。
图塔?乔玛死死用枪尖顶着帕库巴脖子,又压进几分低声道,“都靠这湖、这河活命,为什么袭击我们?”
帕库巴能感觉到皮肤裂开的刺痛。
对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石头,冷得刺骨,于是忙辩解道:“因为因为你们有”
他刚开口,就被远处突如其来的箭啸声打断。
于是突然转身,想躲开鱼骨标枪,却被图塔?乔玛膝盖抵住后背,标枪杆横在他咽喉处,形成一道铁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