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跑十里地还难!”
父亲只是笑,抬眼望向西天的火烧云,眼神里有种深远的安宁。
他低声道:“这就是庄稼人最踏实的时刻,苦点算什么。”
回村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把牛车上的麦子照得金光闪闪。
孩子们追在车后面跑着,笑声传得很远。
母亲牵着我的胳膊,递来一个馍馍:“咬一口,垫垫肚子,回去还有热汤呢。”
我咬下一口,粗糙的麦香在口中化开,混着汗水的咸味,竟觉得格外好吃。
——
夜里,院子里灯火摇曳。
母亲煮了一大锅新麦熬的稀饭,香气扑鼻。
父亲喝了一碗,满足地抹抹嘴:“这一碗下去,一天的辛苦都值了。”
阿强躺在竹床上直哼哼:“婶子,我明天要是起不来,可得你去跟我娘说一声。”
母亲笑着摇头:“你这小子,嘴里没句正经的。”
我坐在灯下,摊开本子,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却一笔一划写下:
“第58天。
烈日下,镰刀起落,汗水浇在土地上。
父亲的背影坚定如山,母亲的笑容柔和如水。
阿强嚷嚷不休,却也没有退缩。
收获,不只是麦子,更是人与人之间的支撑。
今天,我感觉自己正慢慢长大。”
我合上本子,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宁。
窗外,蝉声与蛙鸣交织,远处隐约还能听见田里人们收工后的笑声。
夜色深沉,却让人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