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张狂。
路知行伸手打开车门,迈出一条腿后,她又说,“帮忙把垃圾扔了。”
路知行俯身去拿垃圾,她又说,“快一点,你想冻死我吗?”
薛宴辞真不是个好惹的主,更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真诚善良的女孩子。
她又凶狠又暴躁,还很飞扬跋扈。
路知行敲她车窗玻璃,她仍盖着毛呢外套坐在车里,没半点反应。
他只好又拉了车门坐进去,耐心同她说,“同学,你在车里开着空调午睡很危险,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而且,你不锁车门,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很不安全。”
“你很想看我死吗?”
“哎,我是过来好心提醒你的。
我跟你又没仇没怨的。”
薛宴辞起身从兜里摸出钥匙,将车门锁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在这里一氧化碳中毒。”
她笑得很是悲伤,眼里只有黯淡。
“别这样想。”
路知行低头笑了笑,“人生再怎么艰难,只要活下去,总归是会有转圜的。”
薛宴辞又摁了一次钥匙,车门打开了。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宴辞,过来,我抱你睡。”
路知行主动伸了手。
“路知行,你搞清楚一点,只有拯救濒临死亡的同学才会直博。”
薛宴辞的笑容明媚又张扬,“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不好意思,我并没打算读博。”
“怎么,三万块不够?”
“你不是困了吗?你不是想要靠着我睡一会儿吗?”
“我现在不困了,也不想靠着你睡了。”
薛宴辞将头扭过去了,只留一个后背给路知行。
“我困了,我想靠着你睡一会儿,行吗?”
“路知行,你知道我是谁吗?”
“天津大学医学部大一学生,薛宴辞。”
路知行答一句。
“路知行,你可要想好了。”
薛宴辞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你如果现在不下车,和我在这里待一个中午,你会命不久矣的。
另外,从今天起,只要我来学校上课,你都要在我车里陪着我午睡,直到我腻了,你才可以离开,明白吗?”
“你什么时候会腻?”
路知行笑到眼睛都要没了。
“应该很快,毕竟你除了长得好看,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才艺。”
路知行伸开双臂,薛宴辞笑着打量他好一会儿,终究还是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薛宴辞很漂亮,额头饱满,左边眉毛中间有颗小痣。
“不要盯着我看。”
路知行尴尬着挪开视线,朝前望去。
“下午上课前十分钟,喊我。”
“不行,我下午也有课,我还要赶回理学院。”
“你怎么这么多事?”
薛宴辞又骂他了。
路知行抱着薛宴辞的手瞬间僵硬,自己怕是疯了吧,大冬天在这,抱着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睡午觉?
“提前二十分钟喊我。”
“放轻松,你硌着我了。”
路知行长叹一口气,又将怀里的人抱紧。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有品位,通琴韵,怎么脾气就这么差呢?
下午两点十分,路知行将怀里的人唤醒。
她倒好,顺势还往他怀里钻一钻。
“宴辞,醒醒,该去上课了。”
“路知行,你下午几节课?”
“一节大课,四点半结束。”
“你拿着车钥匙,下课之后过来等我。”
薛宴辞看看窗外,又问,“你有驾照吗?”
“有。”
“外面风大,你开车去理学院吧。
下课之后,把车开过来,在车里等我。”
下午五点半,薛宴辞带着一身冷气拉开驾驶座车门,态度恶劣,“坐旁边去。”
她开车很稳当,空调总是开到最大,她真的很怕冷。
“去哪?”
路知行瞧着马路边交通指示牌胆战心惊地问一句,她已经开车到河西区了。
“给你买衣服。”
“不用了。”
“别想太多,我是为了自己以后中午能睡得舒服些。”
薛宴辞喜欢棉、麻、山羊绒、蚕丝、真丝。
选给路知行的衣服也都是这些面料。
“去试试看。”
“太多了吧。”
路知行看着销售手里那一摞子衣服直犯愁。
“先去试试,不一定都合身。”
路知行换一套,出来给薛宴辞看一遍,每一次,她都看得入迷。
看样子,她就是一个喜欢外表的人。
一套接着一套地衣服,一双接着一双的鞋,路知行已经不记得试过多少身了,手指头因为不断地解扣子、系扣子,都磨红了。
“先生,这是外面女士新选的衣服,请您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