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被粗暴地分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华服少爷,带着家丁蛮横地挤到台前,指着肖晨的鼻子就骂。
“肖晨!你个不知死活的丘八!谁给你的狗胆,敢动小爷我家的产业?”
他身旁一个摇着折扇的同伴,立刻假惺惺地拉住他,阴声道:“王贤弟,慎言!肖大人毕竟是军伍出身,手握重兵,小心他给你治罪……”
“治罪?我呸!他算个什么东西!”
王姓少爷一把甩开同伴,气焰嚣张地几乎要跳到台上,“知道我姑父是谁吗?吏部侍郎!钦差大人转眼就到,他一个带兵的丘八,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借他十个狗胆!”
他唾沫横飞,用力拍着胸脯,“城东那五百亩水田,自我爷爷那辈起就是我王家的!我们经营了几十年,那就是我王家的祖产!”
“再说,要不是我们几家帮衬着,这河间府的衙门早他娘的喝西北风去了!官仓里的粮食,哪一粒不是我们‘帮’着收上来的?我们替官府操劳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田产铺面,就该是我们的!”
“你肖晨上来就抢,你他妈就是眼红!是强盗!”
“对!吐出来!”
“强盗行径!”
“钦差大人定会为我们做主!”
他骂得正酣,脸上的横肉都兴奋地扭曲。
肖晨眼皮都没抬,随手抄起手边盛着点心的瓷盘,看也不看就猛地砸了过去!
瓷盘又快又准,“啪”的一声脆响,正中王少爷的面门!
顿时,瓷片混着鲜血飞溅!
王少爷“嗷”的一声惨叫,后面的话全被砸回了肚子里,捂着脸就蹲了下去,指缝间鲜血直流。
“杀人了!肖晨要当众行凶了!”那摇折扇的公子哥立刻尖声叫起来,声音里却带着煽风点火的得意。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王少爷被家丁扶起来,满脸是血,状若疯魔,夺过家丁手里的棍棒就往前冲,被士兵死死拦住。
他挣扎着,奋力将棍棒,甚至脱下带血的鞋子,疯狂地朝肖晨掷去,嘶吼道:“来啊!姓肖的!有种你就杀了小爷!钦差大人就在路上,你敢动我,就是造反!九族都要给你诛尽!来啊!往这儿砍!”
他竟真的把脖子往士兵的刀锋上凑!
他带来的家丁和其他豪强的仆从也齐声鼓噪,冲击着防线,场面极度混乱。
所有豪强都红着眼,死死盯着肖晨,就等他被激怒,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然而,肖晨看着这场闹剧,脸上非但没有怒容,反而露出一丝了然和嘲讽的笑意。
这帮蠢货,真以为靠山来了?
刘文镜这口黑锅,看来是扣实了,这个天使是来拿自己的。
但是皇帝想要捉拿有兵权的将军,向来都是玩明升暗降的套路,把人骗出军营,所以这来的天使,绝对会客客气气的,十有八九会说给自己升官,让自己跟他们走……
等等!
肖晨想到一个点子,之前拍卖的都只是浮财,很多的田地商铺,尤其是被一些世家大族占去了,都没多少人敢买,毕竟能占这些地方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他们买过去,没两天再被别人抢过去,那不是白花钱了吗?
但是这个传旨的钦差一来,情况就不一样了。可以利用一下他,这个天使还能让自己多赚一点。
思路已定,他不再犹豫。
“刘三。”肖晨的声音平静地压下所有喧嚣。
“属下在!”
肖晨的目光淡淡扫过那群嚣张的世家子弟,“太吵了。把这些扰民的狂徒,以冲击军务、袭击本官之名,统统拿下。重点照顾一下那位嗓门最大的王公子,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若遇抵抗……”
他顿了顿,“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鼓噪。
“得令!”
士兵们早就憋着一股火,此刻如出闸猛虎,扑了上去。这一次,再无丝毫顾忌,拳拳到肉,瞬间就将家丁仆役打翻在地。
那王少爷还想挣扎,被一名士兵用刀鞘狠狠抽在腿弯处,“咔嚓”一声脆响,他惨叫着跪倒在地,随即被反剪双臂,用破布死死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全是难以置信和怨毒——他们想不通,肖晨怎么敢?
这么一折腾,拍卖会被迫中断,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李员外擦了擦冷汗,小步跑到肖晨身边,低声道:“大人,这……王家在京师确实根基深厚,钦差转眼即至,是否……暂避锋芒?”
肖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避?为何要避?我正要借他这阵东风。不需要在意,你找一些熟悉的商人,就说我这会不仅要拍卖官田,还有商铺古董字画,通通七折。”
“放心吧,待会钦差到了,自然会为我‘背书’。过了这个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