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没有你这样做事的……”
孙管家‘啪’的一下打开折扇,很是惊讶的说道:“王胖子,给你脸了是吧?我们孙家的一条狗,扔了,那也是我们孙家的!你捡回去,就是偷!”
“什么叫偷?”
王掌柜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看他干不了活了,把人赶出来了,人都要饿死了,我是好心救命,刘师傅给你们干了三十年,右手废了就被你们当破布一样扔出来,还有没有天理!怎么说是偷?”
“良心?哈哈哈!”孙管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环顾左右,“那我不管,他的名字还在我们家的名册上,那就是我们的财产,就是死了,骨灰都得给我们家的田地上肥。”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老东西和那个废物工匠,一并给我锁了!这铺子,充公!”
王掌柜一看不好,慌忙掏出一个小木牌,“张牌头!我平日里的份子钱可没少交啊!”
那被点名的衙役却只是侧开身,冷冷道:“王掌柜,菩萨换人了,你拜错庙了。”
目光尽头,正是摇着折扇、一脸讥笑的孙管家。王掌柜心一沉,只能转向他,声音发颤:“孙管家,我赔钱……您开个价,行不行?”
肖晨一看,顿时觉得是个机会,正想找个对这里熟悉的人,这个王掌柜正合适,看这几个衙役的样子,他在这里不是一两年了,肯定知道很多的内情。
“刘三,给本官拿下。”
“是,大人!”
“大胆!我们是转运使衙门的人……”
肖晨从来没把文官放在眼里,作为肖晨的手下,他们自然也不会客气,“转运使算个屁!老实点!”
“爷爷!轻点……”
几个衙役还有那位孙管家,直接被带到一边。
“您……”王掌柜虽然刚刚就觉得肖晨不简单,但是还真没想到这么厉害,直接就把衙役给拿了,这是丝毫没把他们身后的人放在眼里。
肖晨冲着他招招手,他赶紧凑过来,“大人,您吩咐。”
“我有些问题问你,你要是帮我解决好了,你这个麻烦,我帮你彻底解决了,如何?”
王掌柜看了一眼刘三他们,“大人,您想知道什么?”
“工匠,那些出自御用监的工匠,你知道吗?”
“城西共有三大工坊,最大的‘金玉楼’是转运使的产业,守备最严,里面至少有三十位成手老师傅!这位新来的转运使,为了赚钱,把工匠往死用,完不成任务的……”
肖晨觉得有些奇怪,“不是,就是最抠门的地主老财,对这种能给自己赚钱的人,都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脑子有病吗?”
“大人,人家有人,听说以前外号天高三尺,那可是有名的贪官,五年就从七品知县,做到了转运使。”
肖晨转身看看向一旁的秦鸿,他作为秦玉瑶的亲兵,对这些很熟悉,此刻他脸色一变,凑近肖晨低声道:“大人,他说的应是‘钦差督理辽东粮饷转运使’周世宏周大人,正四品的官儿!听说此人背景很深,把持着辽东军的命脉,连几位总兵大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不对啊,我记得管理漕运的,不是一个六品的主事吗?”肖晨可是恶补过的,漕运系统只有一个总督是二品,剩下的几乎没有大员了。
“这个是临时设置的,因为之前就发生过粮草运送不及时,导致前方大败的。据说是辽东巡抚的亲信,走哪都带着,您看咱们要不要慎重一些……”
确实应该慎重,辽东巡抚,就是游击将军的顶头上司,那可是有着指挥权的。
肖晨已经得罪赵家这些地主豪强,他不介意有敌人,但不能同时与全世界为敌,尤其不能凭空去招惹一个手握自己军事指挥权的庞然大物。
“工匠必须带回去,这样,刘三,你让兄弟们进城,把旗号什么的都收起来,不要留下把柄,既然这个姓周的不干净,他应该懂我的意思,也不敢声张。”
“王掌柜,介绍一下情况吧。”
他语速飞快,将几个工坊的方位、守备情况、关键人物乃至后墙的狗洞都说得一清二楚,俨然一张活地图。
“走,现在就去。”
肖晨带人直扑工坊,他们轻易地控制了大门。然而,工坊内院的景象却让他瞳孔一缩,脏乱差到了极致。
那些他视若珍宝的工匠,此刻一个个衣衫褴褛、眼神麻木,不少人已瘦脱了人形,如同难民。
一个老工匠正在组装一枚金簪,那是一根看似普通的金簪,但老工匠正在组装簪头的部分,那竟是一朵由数十片薄如蝉翼的银花瓣层层嵌套而成的牡丹。
用镊子轻轻拨动一下,那花心处细如发丝的机关被触发,层层花瓣竟如活物般缓缓绽放,露出中心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宝石。片刻后,花瓣又优雅地合拢,恢复原状。
“自动机关…而且是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