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方县。
肖晨带着刘三和亲兵,计划先去里面看一看,毕竟好的工匠,可都是属于高价值资产,哪个主家不是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少一个都是损失。
定方县城门外,就看见一条四车道的官道。路面平整干净,一眼望去,不少人推着车,朝着县城走去,论到繁华程度,可比一般的州府强多了。
肖晨与刘三等人牵着马,步行观察。
就在他们打量这片“盛世”图景时,后方传来一阵粗鲁的吆喝和沉重的车轮声。
只见一支由十余辆大车组成的北虏车队,正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官道正中央。车上满载着成捆的珍贵皮毛、用木匣装盛的老山参等关外特产。
车队周围的北虏护卫,个个膀大腰圆,眼神倨傲,手按在弯刀上。他们不像是在别国领土,更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庞大的车队将四车道的官道堵得严严实实,所有行人与车辆都被迫挤在路边,为其让路。
一个挑着担子卖炊饼的少年躲闪不及,扁担一头轻轻擦到了一辆北虏货车的边缘。
“小杂种!眼睛了?!”一个北虏护卫大骂一声,上前猛地一推。
少年惊叫一声,连人带担子摔倒在地,白花花的炊饼滚了一地,沾满泥土。
这个护卫还不解气,抬脚就要踹过去,本来双方就在打仗,不少人的亲人,都死在了北虏的刀下,几个壮汉撸起袖子冲出来。
“干什么?”
“滚回你们草原去!这里是大乾!”
几个血气方刚的壮汉当即撸起袖子冲了出来,紧接着,更多的人群情激愤,手持扁担、锄头,甚至有人抄起了运货的叉子,顷刻间便将北虏车队团团围住,怒骂声此起彼伏。
北虏护卫们也纷纷抽出兵刃,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声锣响,一名穿着青色官服的文官带着一队衙役急匆匆赶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那青衣文官尖着嗓子喊道,带着衙役插入双方之间。
青衣文官眉头紧锁,厌烦地扫了一眼喧闹的人群,脸色一沉,带着训斥的口吻说道:“尔等刁民,是想给我大乾蒙羞吗?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天朝上国,当有雅量,有气度!岂能因些许碰撞便如市井之徒般械斗?”
他挥袖一指地上的炊饼和狼狈的少年,语气愈发严厉:“不过损失些许吃食,踩踏了些许尘土,便要喊打喊杀?若传将出去,岂不让四方番邦笑话我大乾毫无礼仪,尽是些不通教化的蛮野之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体统?”
这番“高论”一出,别说百姓,连一些衙役都面露不忿,却又不敢反驳。
衙役们面面相觑,手按在刀柄上,却无人上前驱赶百姓——他们眉宇间也憋着股火气,只是不敢明说。
那推人的北虏护卫见状,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得意地收刀入鞘,甚至还挑衅般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他竟是要让这肇事的北虏车队大摇大摆地离开!
肖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刘三在他身边低声道:“大人,这官儿……”
“看到了,对外软如绵,对内狠如狼。这样的‘气度’,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跟着这些人,摸清他们的落脚点和行程。等咱们办完正事,回头一并收拾了。那些皮毛不错,正好给兄弟们做个围脖,御御寒。”
肖晨不再看那谄媚的文官和愤怒的人群,牵马入城,“先找地方落脚,打听消息。”
他此行的目标是追回被贪墨的工匠,这才是根基。至于这些碍眼的虫子,顺手碾死便是。
一行人寻了城中一间颇为热闹的酒楼,在二楼雅间坐定。几杯酒下肚,刘三便借着添酒的机会,与熟络的店家伙计攀谈起来。
“伙计,咱们定方县真是富庶,这官道修得比州府还气派。”
“客官,我们这可是通商口岸,来往商户特别多,自然是十分的繁华,尤其是首饰,非常的出名,您有时间可以去东边看一看,整个一条街,都是首饰铺子。”
肖晨一听这个,有了想法,古代的金银首饰可是十分的精巧,说一句巧夺天工可不为过,这样一来,这些人收拢工匠也就说得过去了。
他扔给伙计一块银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这的首饰真这么出名?我怎么没听说过?”
伙计得了银子,赶紧解释道:“客官,小的能骗您吗?不少客商来这做买卖,走的时候到会带点回去,而且啊,各种流派都有,还有人作诗夸赞过呢,说是巧夺天工,若非宫外所见,还以为是御用监出来的物件。”
伙计在那介绍着知名的商家,以及一些趣事,肖晨听着,渐渐明白了,这些人可真是胆子够大的,什么御用监出来的物件一样,就是用的御用监的工匠干的,能不一样吗?还有所谓的各个流派都有,胆子够大啊。
这样的,这些人肖晨必须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