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曹睿点了点头:“朕知道了。陈卿且回去吧。”
“那陛下是应了臣之请了?”陈矫追问了一句。
曹睿道:“你自己的爵位给谁,朕自己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稍与制度不合罢了。明天朕去和礼部徐宣说一声,若礼部说没问题,那就这般定了,凡事总可有特例的。”
“至于如何安抚陈本……”
陈矫应声答道:“臣请陛下分臣封邑给陈本些许,使其能为亭侯。”
这便是又要多向朝廷要求一个亭侯了。一个亭侯,虽说是许多人终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地位,但对于曹睿这个皇帝来说,也不过是个张一张嘴的随手事情。
“朕知道了,陈卿回吧。”曹睿道。
“臣谢陛下恩典!”陈矫深施了一礼,而后缓步退了出去。
走出书房院子后,陈矫朝着宫门的方向缓缓踱步,只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就连走路的姿态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翌日,下午,书房内。
礼部尚书徐宣应了皇帝召唤,入宫觐见。
“今日朕唤徐尚书入宫,只有一事要问。陈季弼昨日与朕说想要将他爵位来日传给次子,朕倒是并无意见,只是此事具体要礼部来做,徐卿以为此事如何能办?”
徐宣自从听到皇帝口中的‘陈矫’二字之后,就几乎本能的警惕起来了,直到逐字逐句听完,徐宣的神经也随之绷紧,心中预演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早就准备好了。
徐宣知道,自己在皇帝身前的印象素来是懂分寸的,故而维持了自己的一贯人设,开口试探性的问道:“臣不知陛下是想让臣办,还是不想让臣办呢?”
曹睿撇了撇嘴:“朕素来磊落,有必要假装问你吗?就是朕方才所问的字面意思,礼部如何能办?”
“既然如此,臣也就事论事了。”徐宣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礼部断不会为陈仆射开此先例,以免遗祸将来!”
曹睿有些诧异:“怎么就遗祸将来了?”
徐宣拱手答道:“启禀陛下,天子为九五至尊、万民君父,一言一行都可影响天下之人,甚至流传后世千万年。自古皆是长子袭爵,民间亦是长子继业。陈仆射位居阁臣,当为臣民表率。”
“陈仆射家中,长子陈本忠诚用事,屡任太学郎、散骑侍郎、巡海御史等职,并无失德和不妥之处,且非犯罪之人。次子陈骞如今尚未加官,又无德行才能知名于世。陈本、陈骞二人一母同胞,若要无端以次子代长子,从这里开了这个先例,日后朝廷该何以管理封爵之人?百姓知晓此事,又当如何?”
说到这里,徐宣又施了一礼:“陛下,宗法乃是礼制之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制乃是天下之基。臣受皇恩,忝为礼部尚书,必要向陛下阐明此事,以不负陛下训导!”
曹睿听着徐宣的这一番话,不由得本能的警惕起来了。
从表面上听,徐宣这番话没有半点问题,道理说得清楚明白。可就是这个味道不对。
自从黄初七年曹睿即位以来,由于曹睿本人的风格所致,内阁、侍中这些与曹睿日常亲近的臣子们,从来都是就事论事,言简意赅,不会扯什么大话空话。
今日徐宣的这一表态,无疑是将陈矫一人之事,上纲上线了。
有些反常。
但事情不会平白无故的反常。
朝中大臣们的细碎事情,该曹睿知道的,曹睿几乎全都知道。治理国家首在治人,不知道臣子的履历、好恶、派系和关系是不行的。徐宣和陈矫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