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如同这塞外的风,空旷而寂寥。
夜晚宿营,篝火在无垠的草原上星星点点地燃起,如同倒映在地面的星河。赵铁柱裹着半旧的羊皮袄,靠坐在一辆辎重车旁,枣骝马拴在不远处打着响鼻。他仰望着塞外清澈夜空中那璀璨得令人心醉的银河,繁星低垂,仿佛触手可及。这星空,与六百多年后漠河乡夜晚看到的,似乎并无不同。可时空,却已天翻地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收藏的那支手电筒和仅剩的几节电池。冰冷的金属外壳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道士的预言,究竟是警示,还是某种指引?那“叉子”堵住的入口,真的再也无法打开?十年……在这金戈铁马、马蹄踏破漠北尘沙的岁月里,他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归途断绝的时光?
夜风呜咽,吹过无边的草原,带来远方未知的寒意和战马的轻嘶。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赵铁柱沉默而坚毅的侧脸。腰间玄钢破甲刀的刀柄,被他无意识地握紧,冰凉的触感直抵掌心。北伐的征途才刚刚开始,而属于他的战斗,似乎早已在灵魂深处打响。胯下战马的体温透过鞍鞯传来,提醒着他,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唯有力量与意志,才是他唯一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