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看了看我也拿出差不多6根烟的样子都点上了,父亲刚要说话李大娘摇了下头,李大娘把嘴上的烟拿下来把着的烟头都放进嘴里再拿出来说道;我也不想和你比,只是苦了这小孩子,今天晚上给你多送点钱,你抬抬手放一马吧!
我用手指了指酒,李大娘打开给我倒了一杯。
我一口喝干,又要第二杯李大娘说:差不多得了,这孩子身体弱别折腾坏了。
你要的我都知道了放过孩子!
李大娘又突然大吼一声说道:还不快快退去,只是这一声大吼却像抽空了李大娘的身体,李大娘的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父亲慌忙扶住她,母亲哆嗦着把烟酒和十块钱放在供桌上。
李大娘却摆摆手,从神龛深处取出一面铜镜:"
拿孩子贴身衣物来。
"
当她将我的胎放在镜前时,镜面突然泛起蛛网般的裂痕,无数黑影从裂痕中钻出,朝着我们扑来。
"
烧了!
"
李大娘突然暴喝,父亲手忙脚乱点燃火柴,火焰舔舐着那些扭曲的影子,出焦糊的肉香。
母亲突然尖叫着瘫坐在地,她怀里的香烛竟全部融化成血珠,在供桌布上洇出狰狞的图案。
李大娘的烟瘾比往日更重。
她将六根烟头碾碎在香灰里,又从箱底摸出一张泛黄的符纸:"
这是三十年前从老道士手里讨的。
"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符纸蜿蜒而下,"
但你的孩子天生命格孤煞,寻常法子镇不住。
"
父亲突然跪倒在地,额头磕得青砖迸裂:"
求您救救他!
"
母亲也跟着跪下,她怀里的胎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李大娘叹了口气,将符纸折成纸船:"
今夜子时,你们带着孩子去村口老柳树。
记住,孩子睡着后,用朱砂在他眉心画圈,再把纸船烧了。
"
"
那那些脏东西怎么办?"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大娘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竟裹着半截指甲,"
我会在他脖子上挂一符包,能挡他一年的灾祸。
但但你们要记住,这孩子注定要走一条孤独的路。
"
子夜时分,村口的老柳树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父亲用朱砂在我眉心画圈时,我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泛起诡异的幽蓝。
母亲惊恐地后退,却见我伸手抓住半空中的什么东西,那些透明的丝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
快烧纸船!
"
李大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脖颈上的玉佩突然烫。
父亲手忙脚乱点燃纸船,火焰腾空而起时,我突然出尖锐的笑声,舌尖垂到胸前,指甲暴长如利刃。
母亲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我重重甩开。
"
孽障!
"
李大娘突然暴起,她枯瘦的身躯里爆出骇人的力量,指甲如钢钩般刺入我的胸口。
我这才看清,那些缠绕在我周身的透明丝线,竟是万千亡魂的怨念。
李大娘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我眉心,那些怨念如冰雪般消融。
双眼一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我蜷缩在冰凉的被窝里,舌根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昨夜的惊魂尚未褪去,记忆碎片中那双泛着磷火的眼睛仍在黑暗中徘徊。
摸索着摸到床头柜上的镜子,镜中倒映出的少年面色苍白如纸,舌系带处渗着暗褐色血迹,肿胀的唇瓣像是被野兽撕咬过。
"
老儿子,好点了没?"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隔夜的凉意。
我慌忙用被子蒙住头,直到听见她转身时衣料摩擦的沙沙声,才敢小声应道:"
好了,妈,让您担心了。
"
母亲端着搪瓷碗推门而入,热气氤氲中我瞥见她小腿青紫的痕迹,像极了被荆棘划破的伤疤。
"
李大娘说昨晚给你送了送魂,我和你爸才出门就闪了腰。
"
她边说边将汤药递给我,"
往后那种地方别去了,要是去就带块红布,听见没?"
"
知道了。
"
我盯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想起昨夜在村口老槐树下遇见的李大娘。
她枯瘦的手指缠绕着红绳,布满皱纹的眼皮下藏着幽幽蓝光,说话时嘴里似乎含着冰碴子。
接过她递来的红布三角包时,我分明看见包角绣着的不是福字,而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饕餮。
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
晨光熹微中,我攥着红布包走向学校。
经过李大娘家时,她正躺在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