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语声落地,静了一瞬,便有几位御史率先跪出,恭声高呼:
“李大人政识老练,条陈有法,臣等以为,可担当吏部大任!”
“臣等,心服!”
接着,又有数名郎中、大理寺丞、侍御史纷纷出列,整齐跪下:
“李安石才识卓然,处事有度,臣等再无疑虑!”
“请陛下重用!”
“吏部尚书之位,他……配得上!”
“配得上!”
金銮殿中,这声声响应如潮涌而起,掀起沉重肃穆的空气,终于露出一缕明朗之意。
许居正默默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语。
霍纲微叹一声,亦随之俯身,恭声道:
“陛下所识,果非常人。”
“臣等,惭愧。”
清流阵营——已然心服。
不是因皇命,不是因殿威,而是因李安石一问一答之间,所显露出来的那种真正“知政、解政、能政”的能力。
就算今日只是临阵受命,就算此人毫无名声,然才识所致、气度所成,非虚器也。
而天子萧宁,只淡淡颔首。
他早就知道这一步终将到来,只是在等他们“自己看到”。
然而——就在这片一片归心的氛围之中,又有人缓缓出列。
“陛下。”
声音不高,却清正清朗,带着一股理智克制的力量。
许居正。
他并未流露出不满之色,也无意驳斥李安石之才。
他站在众臣之前,拱手道:
“李安石大人之才,今日所见,臣已无疑。”
“臣之初疑,是疑其名;而今再疑,却非其人。”
“臣所忧者——非此人可不可用,而是‘用此人’之后,朝局可否承受其果。”
殿中霎时静下来。
萧宁眉眼不动,淡声道:“讲。”
许居正目光扫过金銮左右列,缓缓开口:
“王擎重为吏部尚书多年,深得新党之力拥戴,不只是朝中权要,其弟子门人、旧部亲族,遍及五部三台。”
“他之地位,不止是‘一人之位’,更是‘一党之纲’。”
“今以李安石补其任,自然合乎政能之选。”
“可问题在于——”
“王擎重之位若动,便非‘一人去职’而已。”
“乃是新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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