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走狗,打得是新党爪牙啊……”
“你这是在触逆鳞啊!”
话音未落,帐帘再度被掀开,一名亲信急急而入,脸色苍白:
“尚元大人!不好了——”
“林大人……真的去告御状了!”
帐内顿时一静。
片刻后,众人全看向了蒙尚元。
而他,只是缓缓点头,似早已预料。
“知道了。”
“回你们的哨去吧。”他说着,转身坐回案边,取出一壶老酒,自斟一盏。
“我自己喝,不碍你们值守。”
“这大朝未退,你们不该都守在我这。”
“若陛下真要问罪,也轮不到你们。”
众人仍旧不愿离去,可终究还是有人拱手退下。
又过了一刻,帐中只剩下他一人。
晨风拂过,酒香微泛。
蒙尚元缓缓饮了一口,目光落在军帐帘角那柄旧戟上,那里有一道刻痕,是他昔年受封统领那日亲自划上的。
如今,他早不是统领了。
他也早已不奢望能再入大殿,站在陛下的近前执戟而立。
只是……
他轻轻握着酒盏,自语:
“若是当年,他真把我当过朋友。”
“那这一回,或许……我还值得一看。”
“看他,到底会怎么判。”
“若不值……”
“我便认了。”
帐外朝钟已再度响起,苍黄天光洒落军营,照得那酒色如血,旗帜如墨。
而那位曾经的统领,此刻只饮其酒,不言一语,等着那只可能到来的、最后一纸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