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
“史书,从来不是清流写的,是胜者写的。百姓,也非明察秋毫之士,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的愚民罢了。”
“只要我们赢了,谁还记得今日之事?”
他一字一顿,森然道:“百姓的舌头可以割,朝臣的笔也可以折。”
诸葛南闻言,神情微变,望着王爷脸上那抹陌生的冷峻,竟有些不敢置信。
“王爷……你要封口?”
淮北王不语,只轻轻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兵甲轻鸣,寒意四起,仿佛连日光也被割碎。
诸葛南下意识回头望去,正对上那些惊魂未定的朝臣面孔——其中更有几位,那是这大尧朝堂天大的人物!
如郭仪、许居正、霍纲等人,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面如死灰。
“王爷……”他低声开口,试图再度劝说,“这些大人们……难道也要?”
淮北王仿佛早知他会问此句,反而先他一步笑了:
“这群人,你觉得他们有一个会真正站在本王这一边?”
“他们今日虽不言,却皆暗自怨我;他们看我割地,心中幸灾乐祸;他们盼我失败,回京好将我弹劾、削权。”
“他们不可信,也无用,留着作甚?”
他转过头,望向那远处金乌将落的天边,语气轻描淡写,宛如一位在风中整理衣襟的旅人。
“今日剑试之乱,波及数人,本是无可奈何之事。”
“朝廷若追究,大可一言——比剑未成,山间风波,扰乱场面,有奸人趁乱图谋不轨,本王即刻剿灭,未使祸患蔓延。”
“谁敢质疑?”
诸葛南听到这里,已彻底明白。
这不是一时的权谋之念,而是淮北王本性深处的清算之意。
他想收回民心,但不是用言语与恩惠,而是用铁与血。
他要掌控局势,不是靠舆论与仁德,而是靠清除异己、肃清内奸,打造一个绝对服从的“铁幕”。
诸葛南沉默半晌,终是轻轻一笑,笑中透着冷意,也透着臣服:
“王爷,我懂了。”
他缓缓拱手,低声道:“这局……我替王爷善后。”
淮北王满意地颔首:
“你去安排,明日之前,所有在场之人,一一清点,严查背景。凡有与其他五王通声气者,严惩不贷;其余之人,或遣返或软禁。”
“记住,不留尾巴。”
“是。”诸葛南领命而去,脚步稳重,不再有丝毫迟疑。
而此时,台下已有几名将校压着一名年迈朝臣上来,刚才还在恭维淮北王的墙头草大臣,挣扎着喊道:
“王爷!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是朝廷命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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